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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終究沒碰著張北辰。不，連一半的胳膊都沒抬起，就被冉霖死死抓住，一邊抓著一邊往外拉：&ldo;我們走。&rdo;陸以堯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稍稍平靜下來，隨著冉霖離開。張北辰沒再阻攔或者出言不遜，反而坐回座位，靜靜望著桌上的三杯香檳，似在想什麼，又似已經抽離出這個空間，三魂七魄神遊到了不知名處。待穿過來往賓客走到距離較遠的另外一處角落，陸以堯才徹底靜下心來，然後愈發覺得，張北辰是故意激怒自己的。&ldo;我不懂，&rdo;陸以堯眉頭深鎖，悶聲道，&ldo;激怒我們和他打一架，對他有什麼好處？&rdo;冉霖也想不通，但聯絡張北辰從頭到尾的表現，他又隱約感到或許今天發生的一切，本身就沒有什麼邏輯，完全是隨性的產物：&ldo;我總覺得他今天的情緒不太穩定，正常情況下，就算不囑咐我幫忙保密秦總的事，也不可能自己主動把話題挑起來，我要是真的一生氣，把料爆出去，就算秦總能壓下來，對他也沒好處啊。&rdo;會場的背景音樂不知何時換成了節奏分明的西班牙舞曲，明快鼓點擾得陸以堯更難集中精神思考，也愈發糾結：&ldo;秦總到底是誰？&rdo;冉霖這才反應過來還沒給戀人科普呢，看一眼四周，確定沒有隔牆有耳的風險，也沒人注意到這邊，才低聲道：&ldo;幫他拿下《薄荷綠》的人。&rdo;冉霖沒說得太白，這樣的事情無論怎麼講，用詞都不會好聽。陸以堯稍一思索，就懂了，不免驚訝：&ldo;從那時一直到現在？&rdo;&ldo;應該更早，&rdo;冉霖道，&ldo;丁鎧說有兩年了，應該就是試戲《落花一劍》那時候。&rdo;&ldo;丁鎧……說？&rdo;陸以堯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經冉霖這麼一提醒，記憶終於回籠。冉霖囧，連忙乖乖把從酒會開始丁鎧介紹品牌高層給他和王希認識，一直到後面遇見張北辰，丁鎧說出秦總這些事情，原原本本道給了戀人聽。陸以堯聽完就懂了，丁鎧擺明賊心不死。冉霖有點擔心剛才張北辰說的那些會讓陸以堯多想，剛要張嘴解釋，卻聽陸以堯一聲嘆息‐‐&ldo;眼光太好也麻煩，天天還得防賊。&rdo;冉霖像被人撓了癢，撲哧就樂了，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堅定道：&ldo;放心，我自帶防火牆和防毒系統。&rdo;陸以堯喜歡這個比喻，像是把丁鎧直接格式化掉什麼的……&ldo;找了半天，原來你倆躲在這裡。&rdo;旁邊忽然傳來王希的聲音。二人抬頭，發現王希和姚紅肩並肩過來。王希神清氣爽，顯然在酒會里交際應酬得很順利，姚紅依舊溫和沉穩，不過面對著不知情的王希，以及不省心的冉霖和陸以堯，心情總歸有點複雜。&ldo;希姐，紅姐，&rdo;冉霖立刻起身，禮貌打招呼，&ldo;坐這裡。&rdo;&ldo;不了，&rdo;王希搖搖頭，道，&ldo;那邊剛來了兩個我比較熟的人，想帶你過去打個招呼。&rdo;冉霖下意識看了眼陸以堯。後者已經開口：&ldo;那快過去吧。&rdo;冉霖又看了他兩眼，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跟王希走了。王希倒沒覺出什麼，冉霖和陸以堯關係好她已經很清楚了，相比應酬，自然更喜歡和朋友待在一起。及至兩個人走遠，已經坐下來的姚紅才無奈地笑：&ldo;行了，再看下去眼珠子掉了我可不幫你撿。&rdo;&ldo;紅姐，&rdo;陸以堯哀怨苦笑，&ldo;就不能體諒體諒牛郎織女的不容易嗎。&rdo;姚紅莞爾：&ldo;哪有你說那麼誇張。&rdo;&ldo;差不多了，&rdo;陸以堯道，&ldo;他們一年見一次，我們頂多再翻個番。&rdo;姚紅被這形容弄得也有點心疼，忙寬慰：&ldo;明年就好了。&rdo;說完姚紅又想起什麼似的，&ldo;對了，王希好像還不知道冉霖要去你公司的事，冉霖沒講？&rdo;&ldo;沒有，&rdo;陸以堯道，&ldo;就算不提我和他在一起的事，只要提了他會到我公司，勢必就會牽扯出我轉行的事，他覺得還有點早，想等我這邊差不多妥當了再說，怕給我增加不必要的麻煩。&rdo;姚紅說：&ldo;還挺細心的。&rdo;陸以堯點頭：&ldo;不光細心，還特別聰明，而且……&rdo;&ldo;可以了。&rdo;姚紅舉手示意自家藝人停止無休止的花式吹冉，她已經聽出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