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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你衛生所的護士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些，幫他止了血，看他的眼神卻有些躲閃，手腕上的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不小心劃上去的，她只是沒有言語。高明紅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眼看著高靜陽的手腕纏上了繃帶，那護士輕聲說：&ldo;還好劃得並不深，沒傷到動脈上，不過下一回可沒這麼幸運了。&rdo;高靜陽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衛生所裡頭這時候除了他沒什麼病人，那護士走到櫃檯那兒，便和另一個偷偷地議論了起來。高靜陽看了他姑姑一眼，懦懦地說：&ldo;我沒事了，咱們回家吧。&rdo;高明紅卻沒有動彈，而是那樣看不出悲喜地瞧著他，他又拿起凳子上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嘴唇也抿了起來，不再去看他姑姑的臉。高明紅這才站了起來，跟著他往外頭走。他們彼此都沒有再言語。臨到樓下的時候，高明紅忽然停下腳步，卻依舊沒有看他，只瞧著那些粉色的合歡花說：&ldo;你放心，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叫事情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不會叫老爺子知道這件事的。&rdo;高靜陽&ldo;哦&rdo;了一聲，他想說聲&ldo;謝謝&rdo;，可是又怕一個謝字生分了他和他姑姑，於是他就沉默了，他的胳膊上還搭著他姑姑那件淡紫色的外套，靠近他手腕的地方，隱隱約約還露出一點點斑斑的血跡。高明紅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上了樓。他們回到家裡頭，剛到家裡頭就聽老爺子著急地叫道：&ldo;陽陽，陽陽？&rdo;&ldo;哦。&rdo;高靜陽應了一聲，走到了客廳裡頭。老爺子依舊在沙發上坐著，似乎剛剛到了某個地方剛回來，一直在喘著氣，問：&ldo;你姑姑房裡頭的碎玻璃是怎麼回事，誰把杯子給摔碎了？&rdo;&ldo;是我，陽陽他不聽我的話，我一氣就把桌上的水杯就砸了，我這就去掃了它。&rdo;高明紅說著就彎腰從門口拿了笤帚去了她房間裡頭。老爺子看了高靜陽一眼，高靜陽趕緊說：&ldo;我……我去幫我姑姑的忙。&rdo;他說著也進了他姑姑的房間裡頭，高明紅正在掃地上的碎玻璃，看見他進來，隨即就又低下頭來，看也不肯看他一眼：&ldo;去換件長袖的衣裳穿上，顏色深一點的。&rdo;高靜陽趕緊又回了自己房間，找了一件墨綠色的長袖穿上，到了客廳裡頭，他做賊心虛，朝他爺爺解釋說：&ldo;一下雨，我就覺得冷了。&rdo;老爺子看了看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說：&ldo;來這兒坐。&rdo;高靜陽沒有信心現在就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他爺爺的身邊，他搖了搖頭，說：&ldo;還沒做早飯吧，我去做飯。&rdo;他說著，就去了廚房裡頭。水龍頭開啟了之後，他突然又出了神，水龍頭嘩嘩啦啦，不一會兒就將菜盆流滿了。後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是他姑姑，聲音冰冷，說：&ldo;你出去吧，我來做。&rdo;高靜陽呆呆地站在一邊，他姑姑就把他拽到了一邊，自己開始淘米洗菜。高靜陽在一旁站了一會兒，想叫他姑姑，可是又不敢，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說：&ldo;我知道你總是要跟我姑父見一面的，我也不應該攔著你，我是怕你不夠理智，想叫你冷靜下來之後再去找他……&rdo;高明紅冷笑了一聲，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說：&ldo;理智，我這樣已經很理智了。你別以為你要死要活我就原諒你了，我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他年紀大了，就這還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呢，你不顧他的死活，我卻不能不顧。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老爺子也懸著心呢，你自己闖的事兒，你圓個謊給他講去吧。&rdo;高靜陽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一旁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裡頭。老爺子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著水，似乎滿腹的心事。他就在一旁坐了下來，叫道：&ldo;爺爺。&rdo;老爺子嘆了口氣，問：&ldo;你跟你姑姑，到底有了什麼矛盾，把她氣成那個樣子？是不是除了你姑父的事，還有別的事兒？&rdo;&ldo;嗯。&rdo;高靜陽低下頭，說：&ldo;我沒經過她同意，就跟我姑父講她想跟他和好，姑姑覺得這樣叫她很難做人，所以就發火了。&rdo;&ldo;就這些？&rdo;&ldo;還有一些別的小事兒。您別擔心了，現在已經好了，我已經答應姑姑了，不再跟我姑父見面了，其他的小事我們剛才在外頭也都談好了。都是我的錯，害得姑姑這麼傷心。&rdo;他說著就笑了出來，眼圈卻紅紅的，說：&ldo;叫您也跟著擔心了，都是我不好。&rdo;圕馫 闁苐老爺子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