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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旭心臟驀然揪起!衛旭的心情畫面裡的莫凡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像是習慣了一樣,點開好友欄裡唯一一個頭像,在彈出的對話方塊裡輸入:&ldo;衛旭……&rdo;他停了很久,似乎在仍然在猶豫。最後他緩緩敲打鍵盤:&ldo;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上這個賬號,以後我不會再想以前的事……你應該比我還早忘記的,因為你很早就扔掉了這個賬號……如果他沒有出現的話,也許我可以一直等下去……我知道他不是認真的……可是人一旦習慣了有人陪伴,就不想再回到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算了,不說這些了,反正你也不會看到。&rdo;&ldo;再見。&rdo;衛旭只覺得那兩個字刺目無比。他急迫地暫停了錄影,點開桌面上的聯絡工具,拼命回憶著那個賬號的密碼。他記得那時這個軟體剛剛出來,莫凡不高興他整天跟別人聊天,他只好哄人:&ldo;我給你註冊一個,我也再註冊一個,以後這個賬號咱不加別人,好不好?&rdo;莫凡眉開眼笑。莫凡是個很容易哄的人。密碼是……密碼是莫凡的生日!他設定自己的號是莫凡的生日,而莫凡的號則是自己的生日,那時候他們黏糊糊,一整天黏在一起都可以。當然,那時候他們只是小孩子,所以做什麼都可以,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大人們也不會反對,只覺得兩個孩子感情真好。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那是衛旭有一次懵懂地夢見自己抱著莫凡又親又吻,不是大哥哥對鄰家弟弟的那種吻,而是戀人之間的深吻,那種感覺太真切,真切到他剛剛步入成年的身體忍不住有了反應……他醒來後甩了自己一記耳光,罵了自己一聲&ldo;禽獸&rdo;,從此不敢再面對莫凡那毫無防備的目光。自然也沒再登陸過那個只有莫凡的賬號。剛一上線,除了間雜的廣告以外,都是莫凡的留言,累積了將近十年,有些已經丟失了,有些還在,林林總總,竟有近千條。一開始是抱怨或報喜,零零碎碎,後邊卻變得很有規律,好像變成了日記一樣。&ldo;今天很開心……&rdo;&ldo;今天有點難過……&rdo;&ldo;今天天氣還不錯……&rdo;中間斷了很長時間,看日期,是莫家的那段時間。過了大半年,留言重新開始出現了,那時兩人的關係徹底變僵。衛旭記得那時候他越來越少去看莫凡,因為每次見完莫凡,他晚上就燥熱得無法安眠。然而莫凡好像不怎麼在意,話越來越少,似乎他出不出現都無所謂。看到莫凡那模樣,他更煩躁了,於是表現得越來越冷漠,語氣也越來越冷硬。他從來沒想過,莫凡會在當年約定好只有屬於彼此的賬號上留下那麼多話。&ldo;今天堂姐結婚,我遠遠地看了堂姐一眼,但是不敢參加她的婚宴。她不開心。堂姐本來想念完書好好經營飯店的,沒想到爺爺會病得那麼重。我不小心聽到她的婆婆諷刺莫家賣女兒,我覺得……我總要做一些事……你會支援我的吧?&rdo;&ldo;今天想出了幾個好菜譜,寄給了大伯。真心覺得開飯店不容易,要計算菜的成本,要琢磨客人的口味……希望大伯的飯館早點好起來。&rdo;&ldo;今天聯絡到小叔了,不過是透過編輯那邊聯絡的,他不知道是我。小叔的書賣得很好,許多大家都誇個不停。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ldo;今天你還是沒來。編輯說準備把我以前發表的稿子收集起來出書,等我拿到稿費就把房租打到你給的卡上,當是我租你的房子。&rdo;留言到這裡又中斷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一個留言,就是那段&ldo;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rdo;。如果不是知道最後的結果,衛旭也許不會太痛苦,至少他可以安慰自己莫凡找到了喜歡的人,過上了快樂的日子‐‐那些給他帶來苦難的的遭遇只是他人生中很小的一段而已。可衛旭知道霍勁是怎麼樣一個人,他有手段,有背景,他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得不到,包括莫凡。但他惡名遠揚,跟莫凡那種惡名不一樣,霍勁的&ldo;惡&rdo;是坐實了的,他為了霍家可以使出最狠戾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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