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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說：&ldo;野翁先生沒有答應。&rdo;謝則安和書肆老闆揮別後回到謝府，一家人用了飯，他與晏寧公主一起回了主屋。晏寧公主問：&ldo;你見著野翁先生了？&rdo;謝則安說：&ldo;見著了。&rdo;他指了指自己帶了些髒汙的衣物，&ldo;我和野翁先生比了比拳，結果輸得很慘。&rdo;晏寧公主吃驚地說：&ldo;比拳？&rdo;謝則安說：&ldo;是啊，比拳。&rdo;他想了想，看著晏寧公主補了一句，&ldo;野翁先生是想告訴我一件事‐‐有時候你不知道你的對手會是怎麼樣的人。&rdo;晏寧公主微微一顫。是啊，謝則安並不知道他的對手會是誰。也許在謝則安毫不設防的時刻，趙崇昭會對他下手。謝則安運氣好，從入京的第一天開始就順風順水，交的都是良師益友，太過順遂的經歷會讓他忽視很多事情。晏寧公主晃神片刻，握了握拳。謝則安凝視著她。晏寧公主說：&ldo;三郎，我有事要對你說……&rdo;謝則安點頭，輕輕握住她的手。晏寧公主說：&ldo;哥哥他喜歡的人不是秦如柳。&rdo;謝則安安靜地看著晏寧公主。晏寧公主閉上眼，淚下如雨：&ldo;哥哥他喜歡的是你。&rdo;晏寧公主落淚的一瞬間，心中也一鬆，終於放開了那道一直繃緊的弦。謝則安聽晏寧公主親口說出這件事，原先的種種猜測都不再放在心上。他伸手替晏寧公主抹掉臉上的淚。晏寧公主哭得更兇，忍不住抓住謝則安的衣領，小心地埋入他懷裡。謝則安伸手輕輕摟住晏寧公主，低聲勸慰：&ldo;交給我吧。&rdo;晏寧公主知道謝則安其實也別無他法，但此時此刻她還是選擇相信謝則安的話，說服自己安心地替謝則安打理府內事務。兩人聊到華燈初上，晏寧公主主動說：&ldo;你還要看書，回那邊去吧。&rdo;謝則安點點頭。謝則安開啟門走出去，卻見拱門那兒站著一個人，身材英武，面容肅靜，目光沉沉地望著他、望著他背後的房門。不是趙崇昭又是誰。謝則安剛才沒聽到半點動靜，知道趙崇昭大概沒走到可以偷聽的範圍。他上前對趙崇昭說：&ldo;殿下你是來找晏寧的？&rdo;夏末秋初，夜裡有點涼，趙崇昭心裡也有點涼。他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對影子，他們捱得那麼近，近到他恨不得衝進去把他們分開。但趙崇昭很清楚自己不能那麼做。謝則安和他妹妹是夫妻，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即使和謝則安拜堂成親的人是他，別人眼中謝則安依然是他妹妹的駙馬。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一個是他想要保護一世的妹妹。他不能阻止他們親近，不能阻止他們相擁，甚至不能阻止他們同床共寢。趙崇昭的心臟彷彿被一刀一刀地凌遲著。明明是他先遇上謝則安的。明明是他和謝則安成親的。趙崇昭伸手牢牢抓住謝則安的手：&ldo;我不是來找寧兒。&rdo;謝則安皺起眉，想掙來趙崇昭的鉗制，趙崇昭卻變本加厲地加重力道。謝則安深吸一口氣：&ldo;殿下，你有什麼事？&rdo;趙崇昭說：&ldo;先去你那邊再說。&rdo;想到晏寧公主有可能正在看著，謝則安只能任由趙崇昭牽著自己往外走。等回到謝則安的院落，趙崇昭才鬆開手，問道：&ldo;三郎你今天不在？&rdo;謝則安說：&ldo;去拜訪了一位長輩。&rdo;他把見到野翁先生的事簡略地說了出來，略去了與野翁先生的那一場對話。趙崇昭對野翁先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聞言說道：&ldo;這位野翁先生推拒了這麼多年，如今都已過了能出仕的年紀了。三郎你遇上這樣的傢伙總有應對辦法，換了我就不成了。&rdo;謝則安說：&ldo;尺有所長，寸有所短。&rdo;趙崇昭說：&ldo;這野翁先生的拳法真有那麼好嗎？要不三郎你學會了回來也教教我！&rdo;謝則安心裡咯噔一跳。他用這個當拜訪野翁先生的藉口，趙崇昭恐怕也是現學現賣才這麼要求的吧？謝則安淡笑說：&ldo;殿下你以前從來不練拳的。&rdo;趙崇昭說：&ldo;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