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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總算察覺不對了，他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耶律衍。果然，耶律衍臉色很難看，彷彿要把那歌女就地格殺一樣。想到耶律衍連自己人都能下令剜掉眼睛，端王覺得還是別禍害無辜了。他擺擺手說：&ldo;下去吧，不用唱了。&rdo;歌女父女倆如蒙大赦，誠惶誠恐地看向耶律衍。耶律衍冷笑一聲：&ldo;叫你們下去，你們沒聽見？&rdo;父女倆趕緊抱起琵琶離開。端王冷嗤：&ldo;要是見不得我多看別人一眼，你還是繼續把我關著好了。&rdo;耶律衍說：&ldo;我知道南人向來以風流為雅事，但我是不會允許你做那種&lso;雅事&rso;的。&rdo;端王輕輕一笑：&ldo;什麼雅事？那是樂事。難道耶律大王沒試過？那可是一等一的快活事兒。&rdo;耶律衍說：&ldo;我試過，&rdo;他上上下下地掃了端王好幾眼，頗為贊同端王的話，&ldo;確實是一等一的快活事兒。&rdo;那目光非常直白，端王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耶律衍適可而止地轉開話題：&ldo;你好像挺喜歡剛才那曲兒的？叫什麼曲？&rdo;端王淡淡應道：&ldo;陽關三疊。&rdo;耶律衍記在心裡，沒再叫人添茶，等端王擱下茶杯後就說：&ldo;回去吧，改天再出來。&rdo;端王沒反對，從容地跟著耶律衍回府。耶律衍要忙的事很多，送端王回家後又入宮一趟與狄國國主說話。耶律衍養著個大慶人的訊息已經傳開，狄國國主和耶律衍商量完正事後多問了幾句才放耶律衍離開。耶律衍走出宮門時臉色變化不定，心裡又想起端王聽到《陽關三疊》時的表情。他知道端王肯定不是看上那個只有中上之姿的歌女，那問題絕對是出在那首《陽關三疊》上的。耶律衍叫手下去查探這首《陽關三疊》的含義。這段時間耶律衍收了不少曲譜，去了解過這東西的人還真有，沒一會兒，手下便帶回了訊息：這《陽關三疊》和其他幾首時下正流行的名曲，都是謝三郎那本《梅花譜》裡面出來的。《梅花譜》裡記錄的都是謝三郎為其妻晏寧公主蒐羅來的名曲。耶律衍臉色發沉，他拿著手下遞上來的《梅花譜》。這東西他還曾經收下來送到端王手裡，只不過從前他對這個沒什麼興趣，壓根沒去打聽過。聽到&ldo;謝三郎&rdo;三個字，耶律衍頓時明白端王聽得出神的原因。原來竟是想起了那個謝三郎！耶律衍快步走向水榭，還沒走到一半，忽聽那邊有琴聲傳來。琴聲的調子聽起來有點兒耳熟，仔細一分辨，不是今兒在茶館裡聽到的那首《陽關三疊》又是什麼？他叫了多少次讓端王彈琴，端王沒一次願意彈，這回只是聽了首曲兒，他怎麼就願意了？《梅花譜》上怎麼說來著？《陽關三疊》說的是離情別意……耶律衍怒火中燒，快步走向水榭。端王彷彿沒注意到他的到來，目光微凝，專注地撥動琴絃。耶律衍拔出長劍，一劍將古琴砍成兩半。端王雙手頓在劍的兩側，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這就是耶律衍所謂的&ldo;愛&rdo;和&ldo;容忍&rdo;。逗起來還蠻好玩的。端王淡笑起來：&ldo;你不是一直叫我彈琴嗎？怎麼我一彈起來，你又把琴給砍了？難道你連我碰碰琴絃都吃味？&rdo;耶律衍一看到端王那笑容，哪還不明白端王又在故意惹怒他。端王這麼做其實是在試探他的底線？耶律衍自覺猜到了端王的想法，立刻沒了來時的暴怒。他朝左右吩咐：&ldo;再送一把琴到這裡來。&rdo;端王微頓，並不說話。耶律衍伸手將端王抱起來。他身材魁梧，橫抱著端王也不顯突兀。兩人很快又到了臥房中。耶律衍心中的火氣小了很多，面上卻並不表露。他伸手脫起了端王的衣服，力道依然強硬得不容拒絕。端王皺起眉頭：&ldo;大白天的，別發瘋！&rdo;耶律衍俯身吻上端王的唇，直至親得端王快喘不過氣來，他才稍微退開，帶著笑倒打一耙：&ldo;你不就想看我發瘋嗎？&rdo;端王一滯。耶律衍越看越覺得有趣。這一次他不再只顧著自己享樂，而是溫柔地舔吻著端王的身體，試圖找出每一個能讓端王燃起慾念的敏感處。端王當然不想配合，可他到底是男人，在耶律衍的刻意撩撥之下總會有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