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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rdo;欒嘉臉上滿是茫然，他把腦袋靠到車窗上，望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流，&ldo;我捨不得他，我想他留下，留在我身邊。十六歲那年，我修嚴，希望章修嚴能給自己答案。欒嘉臉上的迷茫和傷懷讓章修嚴不忍心說出&ldo;同性戀確實不正常，你應該去喜歡女生&rdo;這種話。章修嚴說：&ldo;同性戀不是不正常。&rdo;章修嚴的語氣依然冷靜，沒有因為好友向自己坦露關於性向的疑惑而吃驚或者厭惡。他望向欒嘉，語氣平緩又平靜，&ldo;母親生病時我跟姥姥一起研究過國外的精神學文獻，精神學從來沒把同性戀歸為&lso;病&rso;，有研究表明同性戀這種性向是天生的，就跟異性戀一樣，天生會被對方吸引、天生想和對方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歡男性，那就要趕緊調整好心態‐‐如果你自己都把這當成&lso;不正常&rso;，怎麼能怪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你？&rdo;欒嘉聽完章修嚴一本正經的勸導，心中安定了不少。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低聲說：&ldo;謝謝。&rdo;&ldo;這兩年來霍森先生對你有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你會對他產生依賴心理是很正常的。也許這只是你一時的疑惑，再加上他要走了，才讓你把心裡的依戀放大無數倍。&rdo;章修嚴說，&ldo;把這種感覺放上一段時間就會變淡了。&rdo;&ldo;我明白的。&rdo;欒嘉笑了起來，&ldo;被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沒什麼好煩惱的。我本來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以後不管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都順其自然！&rdo;章修嚴點點頭。&ldo;倒是你啊！我一直覺得你男的女的都不喜歡，以後你不會孤獨終老吧？&rdo;欒嘉瞧了章修嚴一眼，臉上帶上了點小齷齪。他一把勾過章修嚴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追問，&ldo;從實招來！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夢！你懂的那種！&rdo;章修嚴：&ldo;……&rdo;就該讓這傢伙自己糾結去，根本不該開導他！章修嚴拍開欒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開啟欒嘉帶來的檔案袋看起裡面的資料來。等車子停下來時，章修嚴已經把資料看了大半，心裡有了大致的瞭解，已經決定好要把哪些地方圈進牧場的範圍。反正都決定要負債了，不如借多點，省得章先生覺得不痛不癢，下回又這樣對他&ldo;威逼利誘&rdo;！章修嚴帶著欒嘉上樓放行李。門一開啟，欒嘉就先跑了進去，哇哇哇地驚歎起來，覺得這也很好那也很好，這也很棒那也很棒，追問章修嚴都是從哪淘來的。天已經微微發黑，章修嚴啪地把燈開啟。橘色的燈光一下子把屋裡填滿了，讓整間屋子都亮了起來。溫暖又寂寞。章修嚴緩聲回答：&ldo;袁寧選的。&rdo; 清洗韓助理帶著羅元良回牧場。一路上羅元良都很沉默，他雖然肯幹也肯學，但到底才十幾歲，想東西終歸沒那麼周全，對於如何面對這件事他也非常猶豫。在程忠看來，他這種行為等於是向章家告發了他們，程忠不發飆才怪。羅元良擰著眉頭。所以說，他不喜歡和人往來，更不喜歡欠著人人情。牧場裡，程忠一早去棚區轉悠，發現每隻牲畜身上都蓋著防疫站的印記，暗怪羅元良無事生非、搬弄是非。他在棚區轉了一圈，才發現今天沒看見羅元良的身影。那臭小子去哪了？程忠心裡掠過一絲疑問，但很快又拋諸腦後。羅元良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有時進了山就大半天不見蹤影，找了也是白瞎。程忠把牧場轉了一圈，工人們都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程忠覺得工人們哪都不錯，羅元良也不知怎麼回事，總來他面前說些沒影的事兒。明明疫苗都打完了，那臭小子偏說沒打……正想著，程忠已經回到了自己屋門前。他住的房子也和羅元良差不多，都是統一建的平房。他在牧場呆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貪昧謝老一分錢，連牧場產的牛奶都沒有多喝一口。他應該管得還不錯吧？程忠猶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