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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拳頭狠狠地落在了牆上，那一刻，我更想打自己！劇痛從手上傳來。但是，我身體裡，此刻有一個地方更痛！我禁不住眼眶發脹，忽然這時，有雙手扶上了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忍住極力要湧出眼眶的東西，我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他看著我，我說&ldo;樊宇，回家！&rdo;我拉著他。秦莊站在我面前。我吼道&ldo;秦莊！今天你敢攔著我，我跟你拼命！&rdo;他兩隻手手心對著我，意思他不會怎麼樣。而胡威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拉著樊宇，他跟我走著，沒有反抗，我每次回頭，都看到他在看著我。&ldo;喂！&rdo;秦莊喊。我沒有停下，還是往前走。&ldo;在我面前這麼把人帶走，我很沒面子啊！&rdo;他說。我站住，樊宇還在慣性地往前走，差點撞上我。我攬著他的肩膀。&ldo;秦莊！這就是你為什麼拿那張盤過去，抒發了一通你的感慨的原因吧？如果不是樊宇變成這樣，在他被你揉碎捏爛之前，你恐怕，還不會去讓我們真相大白吧？你他媽的混蛋！&rdo;秦莊懶洋洋地說&ldo;你這樣罵我，讓我很鬱悶啊。說實話，我對他不薄，駱淇那次之後，我都沒有讓人碰他。雖說他神智不清，但是，能用的地方還可以用啊，而且，他看你一眼，你就暈了，客人也喜歡啊，是不是？你該偷笑才對！&rdo;他突然貼過來，熱熱的氣息吐在我耳邊&ldo;你看看，你三番兩次對我又打又罵，我說什麼了麼？樊宇是個寶啊？嗯？又傻又髒的，你也要，戚！留我這兒，還能給客人按摩什麼的，帶回去幹嗎呀？再說，他還…&rdo;樊宇的手突然緊緊攥著我的胳膊，我把他的手拉下來用手攥住。&ldo;莊哥。&rdo;我呼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ldo;事已至此，請你讓路。&rdo;他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樊宇。我拉著樊宇繞過他，向大門口走去。&ldo;展暉！&rdo;秦莊又叫了一聲&ldo;他清醒的時候，是不會跟你走的！&rdo;我當作沒聽見，我不管他想告訴我什麼，無論什麼樣的樊宇，我也要帶他離開這裡！我們坐在計程車上。樊宇靠著座位，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我說&ldo;樊宇，餓麼？&rdo;他轉頭看我，搖了一下頭。&ldo;回去就看見東東了哦？&rdo;&ldo;東東？&rdo;&ldo;是啊。你的狗啊，你每天都要帶著它玩的。&rdo;他點了一下頭。顯然，他完全不對他和東東的感情有任何概念。我不知道他的神智到底被什麼矇蔽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晚的時候，路上仍舊這麼堵。樊宇確實有些呆滯，他看著我的時候，顯然是沒有什麼思想的。那空洞的眼睛，讓我心如刀絞！電話響起來，是川哥，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他似是很焦急地問&ldo;展暉，你沒事吧？&rdo;&ldo;我沒事。&rdo;&ldo;樊宇他…&rdo;&ldo;在我旁邊。&rdo;&ldo;你把他帶出來了？！&rdo;&ldo;對。&rdo;隔了一會兒，他說&ldo;那太好了！&rdo;我把手機掛了。看了一眼樊宇，他在一旁睡著了，仰著臉，張著嘴，像個孩子。我把他的頭巴拉到我肩膀上，他繼續睡著。車子停到衚衕口，樊宇睡得很香，我把他弄下了車，背起他向家門走去。一如往常，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東東的叫聲。自從樊宇失蹤以來，這叫聲顯得特別淒厲。我開了門，東東已經衝上來，我說&ldo;東東，樊宇回來嘍。&rdo;東東的叫在我耳朵裡都喜悅了。我把樊宇揹回他的房間，東東迫不及待地趴在床沿上，樊宇動了動，東東汪汪叫了兩聲。我看到樊宇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地看向東東，然後慢慢地坐起來，東東發出愉悅的嗚嗚聲。我說&ldo;樊宇，這個就是東東啊。&rdo;他慢慢站起來，蹲下，東東在搖尾巴。樊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東東。忽然，樊宇一把把東東抱住，&ldo;哇&rdo;地一聲哭了出來！我看著始終抱著東東哭著的樊宇，鼻子一陣陣地發酸，我俯下身，用手捏著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在一直在顫抖，他哭起來越發像個孩子，沒有節制，沒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