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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舒展開眉頭，睜開眼睛看了看我的金主，他皺著眉頭端詳著我。&ldo;孟曉，你眼睛裡面有東西。&rdo;我眨巴倆下，沒覺得有東西啊。&ldo;你眼睛裡有絕望。&rdo;他似乎還在觀察我的眼睛。我把眼睛閉上了。我沒什麼望好絕的。我聞著不時傳來的飯菜香，張開眼睛看了看周圍，中式房間，擺著這麼一個大活人，這他媽到底是玩什麼呢。有人走了進來，輕聲吩咐著什麼，好像在安排座位。然後有人走到我身邊，是黃力奇。我半睜著眼看著他，他似乎在檢查菜式什麼的。看見我正看他，禮貌地微微一笑。&ldo;我是唯一一個？&rdo;我問。&ldo;什麼？&rdo;他友好地詢問。&ldo;如果今兒我不當這個盤子，你們不是白忙活了？&rdo;&ldo;王總從來不會白忙活。&rdo;他仍舊微笑。&ldo;你就當這是你演的第一齣戲好了。&rdo;我默然。他又提醒我&ldo;一會兒客人來了，你就直接變身盤子就好，盤子不會說話，不會動，沒有任何反應。&rdo;這是一個遊戲嘛，我是一個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ldo;王總經常這麼玩麼？&rdo;黃力奇微微一笑&ldo;王總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但是這麼玩，這是第一次，你很走運。&rdo;我走運？隨後他也不不再多說，看著幾個服務人員，擺好餐具後，他便關門出去了。空曠的餐廳，又剩下了我。其實從我上桌，到之後客人進來，不過15分鐘，我卻覺得有好幾個小時了。我身邊飯菜飄香。我無奈地閉著眼睛。隨著一聲門響，我聽到黃力奇的聲音，&ldo;趙總，請進……&rdo;然後我聽著幾個人走進來的聲音，接著是一個沒有聽過的聲音說&ldo;王晁，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rdo;王晁說&ldo;請坐。&rdo;坐下的好像只有兩個人，佔這麼大桌子，這麼多菜，真浪費。&ldo;趙叔叔，今兒我請您吃頓大餐。您之前說過什麼好馬配不起好鞍，好菜賠不起好盤子這句話吧？您看這盤子怎麼樣？&rdo;&ldo;你這不是胡鬧麼，王晁？&rdo;&ldo;趙叔叔，您愛吃魚子醬，這貝殼上的是專門為您準備的alas魚子醬，它是用白化鰉魚製作的，伊朗出口。我好不容易弄到。&rdo;我想起來了，我肚子上可能放著這玩意兒。&ldo;您好好嚐嚐。&rdo;他的聲音似乎是畢恭畢敬的，但是我覺得他的表情不是。我直挺挺地躺著，像個死屍。有服務人員，好像從我肚子上的貝殼裡，弄了些他說的魚子醬。那個趙叔叔似乎在品嚐。王晁也沒有聲音。但是我右胸口上的什麼被他拿了下去。&ldo;這是頂級和牛，您也嚐嚐。&rdo;屋子裡很冷，我是說，氣氛很冷。兩個人的心思顯然不在飯上，隨著王晁一道道地給他介紹今天的菜，我身上的東西被拿的七七八八了。&ldo;趙叔叔，您喜歡這個盤子麼？&rdo;王晁說。我一真發冷，這他媽是神馬？趙叔叔一時沒有聲音，隨即說&ldo;你有什麼要求，王晁？&rdo;&ldo;您知道的。&rdo;他說。趙叔叔沉默了一陣，然後說&ldo;好。&rdo;倆人打啞謎一般的問答，似乎搞定了一個什麼買賣。王晁說&ldo;早知道趙叔叔喜歡這樣的盤子，事情就好辦了。&rdo;趙叔叔說&ldo;菜我吃飽了，盤子……&rdo;王晁直接站起來，拿下了我腹部的一層遮蓋&ldo;趙叔叔，我知道您有蒐集這種盤子的嗜好，不過這盤子是殘品，賣相不好了，我就不給你添亂了。&rdo;腹部，有我動過手術的傷疤，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他們之後又說了什麼，我不是很記得了，我居然睡著了。後來，我是被些水潑醒的，我激靈一下睜開眼，發現往我臉上撒著酒杯裡的高階酒的人，竟然是王晁，而且屋子裡只剩下了他。他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不錯。我看著他問&ldo;完事兒了？&rdo;他點頭。我坐起來，爬下桌子，王晁對著我的傷疤努了努嘴&ldo;怎麼弄得？被人捅了？&rdo;&ldo;手術。&rdo;&ldo;知道有傷疤不能做演員嘛？&rdo;&ldo;不知道。&rdo;他這是打算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