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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空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像一個夢遊患者，清晨帶著寒意的冷光灑在他佈滿陰霾的臉孔上，兀自流淌著沉靜而陰森的氣息，顯得陌生得可怕！白左寒指尖的涼意一點點往心臟的方向侵蝕，急匆匆地爬回床上鑽進被子裡。而後，楊小空上樓，回到床邊，腳步聲輕飄飄的。白左寒背對著他裝睡，心臟狂跳，像是撞破了什麼天大的機密。窗戶關得死緊，窗簾本是蓋得密密實實，此時豁了一道小縫，窗外的陽光順著縫照射進來，楊小空坐在床邊環視一圈臥室，覺得有些異樣。白左寒側身而睡，兩手鬆松地放在枕頭下方，呼吸均勻。楊小空俯身小心地在白左寒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卻忽然發現對方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他四個手指的指尖上都若有若無地沾著些許灰塵。他頓了頓，默默地抬眼看向窗臺‐‐窗臺只有淺淺的一層灰塵，若不是冷色的陽光反射，幾乎看不到那上面淺淺的指印。楊小空無奈且無聲地笑了一笑，輕柔地握住白左寒的手，低頭落下一個吻，同時不動聲色地揉掉他指尖的灰塵，放回原處。吃早飯的時候，楊小空主動提起夜間自己去向：&ldo;白教授，我最近總是睡不著，&rdo;他的面上像往常一樣帶著窩窩囊囊的笑容：&ldo;我是不是該吃點安眠藥？&rdo;白左寒喝著椰奶麥片，揣測地望了他一眼，&ldo;為什麼睡不著？&rdo;&ldo;壓力有點大，曹老的課全丟給我了，魏師兄催我快點學習古玉鑑定，協會那裡又常有些事務……&rdo;楊小空拖著椅子挪到白左寒身邊，枕在他的肩上蹭蹭撒嬌：&ldo;而且，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罵。&rdo;白左寒心疼了，摟著他的肩膀勸道：&ldo;別管別人怎麼看你，你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你或許有點精神衰弱，自己調整調整，沒什麼大問題別吃安眠藥。&rdo;&ldo;嗯，所以我睡不著就出去逛逛，&rdo;楊小空乖乖地應道：&ldo;昨晚我開車在大院裡繞啊繞，找到那棵槐樹了。&rdo;白左寒怨道：&ldo;嘖，不是和你說那棵槐樹不吉利嗎？小時候我媽說，它長的張牙舞爪的，有女人吊死在那，鬧鬼！打那以後我再也不在大院裡閒逛。&rdo;楊小空舔了舔他唇上殘餘的椰奶，笑道：&ldo;我去年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它在開花，我想，過不了多久它又要開了。&rdo;&ldo;傻小子，吃飯吧，&rdo;白左寒將煎雞蛋夾進吐司裡遞給他，&ldo;下次睡不著叫醒我，我陪你逛逛。&rdo;楊小空取笑道：&ldo;不了，我找槐樹呢，你膽子小，害怕。&rdo;&ldo;別黏我，一邊吃去。&rdo;白左寒打消了所有疑心，在他臉上掐了一把，&ldo;你最近應酬比我還多，聽我的，能推的推掉吧，別累著自己，好不好？&rdo;楊小空有問有答：&ldo;看情況吧。&rdo;白左寒思忖著問：&ldo;你是不是還想著報復杜佑山？&rdo;&ldo;報復？那真是太傻了，夏威和小七做事沒個計劃，口口聲聲喊著要報復，你當我和他們一樣？&rdo;楊小空非但沒回答，反倒提出問題來，也不知是問白左寒，還是問自己：&ldo;單純報復，能挽回為嶼的前途嗎？&rdo;&ldo;你知道就好，別耿耿於懷了。&rdo;白左寒苦口婆心地勸：&ldo;你們也不是沒有錯，報復杜佑山是完全沒意義的傻事……&rdo;楊小空坦白承認：&ldo;對，我有錯，我也到杜佑山面前承認那刀是我扎的，他怎麼整我我是罪有應得。但我現在必須自保，我還有很多事想做，不扳倒他，柏為嶼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rdo;&ldo;你別被害妄想症爆發，杜佑山答應我絕對不會再動你了。&rdo;&ldo;他也答應我會幫為嶼，結果呢？&rdo;楊小空聳肩：&ldo;我在兩個圈子裡都得拼了命往上爬，要爬到天皇老子都動不到我的高度，保守估計得花十年，想想就很辛苦呵，還得時刻提防杜佑山，就怕他冷不丁在背後放我冷槍，勞心勞神啊！他最好能老實十年給我讓出路來，可他怎麼能聽我的話呢？我還是讓他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比較放心。&rdo;白左寒猶如在聽天方夜譚，真不知道楊小空哪來的自信說出這樣一番可笑的話來。楊小空吃掉最後一口夾蛋吐司，見白左寒發愣的傻樣，撲哧一樂：&ldo;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rdo;白左寒就是想當真也沒法當真，但還是被那番話鬱悶到了，他覺得他的麵糰小綿羊一提起杜佑山就腦袋發暈，盡說胡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他唉聲嘆氣妄圖再勸：&ldo;你別鑽牛角尖了，杜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