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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有自信？&rdo;杜佑山挑眉。&ldo;你說呢？&rdo;魏南河反問。&ldo;如果出手的價格高於你定的價格呢？&rdo;&ldo;那就要看你炒作和宣傳的本事了，我只要我定的價格的十分四，&rdo;魏南河將支票放在桌面上，用指腹點了點，往杜佑山那裡推過去，&ldo;我不要支票，也不要現金，我有權索取你的拍賣行或古董行裡任何一件和十分四同價的瓷器，如何？&rdo;&ldo;成交。&rdo;杜佑山收回支票，隨之從武甲手裡接過一個錦盒開啟，&ldo;這幾塊底板交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rdo;魏南河從中挑出一塊，掃了一眼，&ldo;嘉靖。&rdo;一行人出了木樓，杜佑山走在前面，魏南河在後面邊走邊笑：&ldo;那我不送了，慢走。&rdo;杜佑山側身勾住他的肩，&ldo;唉，說起你，在美院裡也比左寒有資歷，應該混個正教授碩導什麼的了。&rdo;魏南河拱手道：&ldo;慚愧慚愧，我在理論方面實在差勁，評正教授或碩導還要出版什麼理論著作，幾十萬字，想破腦袋我都想不出來！&rdo;杜佑山不信：&ldo;左寒那副德性都……&rdo;&ldo;開玩笑，左寒是我們院的頭號才子，我怎麼能和他比！他出了四本書，兩本現在是多所院校雕塑系使用的教材，其中一本還譯成好幾國語言在全球範圍發行。&rdo;魏南河笑意吟吟的與杜佑山一起走下臺階，&ldo;別看他那樣，還找人養？逗你玩兒呢，他這輩子吃版稅都夠了。&rdo;杜佑山愕然片刻，失笑道：&ldo;他還真是沒正經！我帶不走他，只能留在這叨嘮你了。&rdo;魏南河嗤笑：&ldo;他常這樣了，一不順心就找我撒酒瘋，沒事，睡一覺就好。&rdo;武甲倒車，掉個頭開過來停在杜佑山身邊，靜靜等著。杜佑山忽而記起什麼，回頭對魏南河說：&ldo;唉，我想起一個古瓷器方面的理論專家，你們若談的攏倒可以互相借鑑學習。&rdo;&ldo;誰？&rdo;魏南河好奇：圈子裡還有我不認識的人？&ldo;一個新面孔，你們學校的老師。&rdo;魏南河更疑惑了，&ldo;我們學校裡的？那我不應該不認識。&rdo;&ldo;不是你們美術系的，是文博系剛引進的人才，&rdo;杜佑山努力回憶片刻，&ldo;我也沒太留意，前幾天和文博系的林主任一起吃飯，那個年輕人也有來，據說是古文物研究博士，年紀輕輕就出版好幾篇專著，系主任吹了他一番，他倒是挺謙虛，不怎麼說話。我就記得這麼多了，不然幫你問問？&rdo;&ldo;不用不用，林主任是老熟人了，&rdo;魏南河幫著拉開車門，誠心謝道：&ldo;我以前確實有想與林主任合作寫本教材，可他年紀大了，我不好意思勞煩他。這樣，我自己去問問，那年輕人適合的話我就請林主任引見引見。&rdo;&ldo;就是，評個正教授，別的不說，起碼你本科的課一年可以推掉兩百節，省下多少時間吶！&rdo;杜佑山躬身鑽進車後排，正欲再說什麼，眼一瞥看到樂正柒坐在妝碧堂院角銀杏樹下，注意力瞬間轉移，喊道：&ldo;小柒！&rdo;樂正柒捧著語文書，淚眼汪汪的看過來，&ldo;杜佑山，你要走啦？&rdo;杜佑山朝他招手，&ldo;你在幹什麼呢？&rdo;&ldo;背書。&rdo;&ldo;背什麼？&rdo;&ldo;《改造我們的學習》。&rdo;&ldo;……&rdo;杜佑山無語。樂正柒拖著書跑過來，&ldo;南河，我背完了。&rdo;魏南河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ldo;多念幾遍，一會兒默寫。&rdo;樂正柒拖著書又跑回原處，坐下，沒精打采的念念叨叨。杜佑山十分不滿地怨道：&ldo;你這是幹什麼？小孩子天真浪漫的過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念些死書幹什麼？&rdo;魏南河道：&ldo;現在小，沒事做整天玩可以叫天真浪漫，等長大了，三、四十歲還是沒事做怎麼辦？念死書為的是應試，考完我允許他忘掉，他必須適應社會。&rdo;他替杜佑山關上車門，隔著車窗笑笑，淡然道：&ldo;否則哪一天我出什麼意外，或者死在他前頭，他怎麼辦？&rdo;魏南河說這句話的時候，杜佑山從後視鏡裡看到武甲的眉目微微顫了一下。嘆了口氣，他歉然敷衍幾句，和魏南河道了別，拉上車窗。武甲發動了車，快而平穩地開出工瓷坊駛上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