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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殺給泰然喂一勺米糊，又勸：&ldo;她這個年齡，也該學會自己吃飯，自己走路……&rdo;柏為嶼命令：&ldo;笑！&rdo;段殺只好強笑：&ldo;為嶼，我說認真的，泰然就算不上幼兒園，明年也該上小學了，她這樣你放心讓她去上學嗎？&rdo;柏為嶼訕訕地丟下吐司，&ldo;明年還早，以後再考慮。我去洗個澡，綿羊仔叫我出門呢。&rdo;說完，往肩上搭一條浴巾進衛生間去了。段殺的目光重新回到懷裡的小泰然身上，憂心忡忡地皺起眉。柏泰然咧開嘴格格直樂，學爸爸指著段伯伯的臉，脆生生地說：&ldo;笑。&rdo;段殺是真的被逗笑了，他將碗底最後的一點米糊刮一刮餵給泰然，然後抱著她坐到沙發裡，&ldo;想吃什麼水果？&rdo;泰然抱著圓滾滾的小肚皮，&ldo;飽了，等一會兒再吃。&rdo;段殺握握她的細腿，建議道：&ldo;泰然，我們走走路吧。&rdo;泰然抓起一本畫冊，&ldo;不。&rdo;&ldo;就走十分鐘。&rdo;泰然翻開畫冊開始閱讀：&ldo;不。&rdo;&ldo;五分鐘？&rdo;泰然倔強地回答：&ldo;不。&rdo;&ldo;為什麼呢？&rdo;&ldo;累！&rdo;段殺可沒那麼多耐心和小孩窮掰，他不由分說拉起泰然放在地上擺正，嚴肅地說：&ldo;三分鐘。&rdo;柏泰然嘟起小嘴，往前走一步。段殺相應的往後退一步隨時準備扶她。泰然再走一步，段殺再退一步，就這樣走了約摸有十步，泰然累壞了，腿腳一軟，趴在地上，仰頭看著段殺：&ldo;伯伯抱。&rdo;&ldo;還沒三分鐘呢。&rdo;段殺不為所動。泰然向他伸出手：&ldo;泰然走不動，伯伯抱。&rdo;段殺急出一頭汗：&ldo;你都五歲了，連十步路都走不了怎麼行？&rdo;泰然才不管他那麼多呢，嘴一扁，要哭要哭的模樣：&ldo;伯伯抱～&rdo;段殺沒有柏為嶼那麼心軟，堅決不抱：&ldo;不行，起來走路。&rdo;泰然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這回不喊伯伯了，而是提高嗓門：&ldo;爸爸‐‐&rdo;段殺唬了一跳，一個箭步衝過去抱起她。衛生間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柏為嶼在裡面問：&ldo;寶貝，什麼事啊？&rdo;段殺捂住泰然的嘴，對裡面喊：&ldo;沒事。&rdo;柏泰然噼裡啪啦往段殺臉上打了幾巴掌，氣憤的小臉都漲紅了：&ldo;再欺負我，我就叫爸爸打你。臭伯伯！&rdo;段殺哭笑不得：&ldo;臭小孩。&rdo;柏為嶼把自己打理清楚就出門了，臨走前囑咐了段殺一大堆話：比如給泰然吃蘋果之類硬的水果要榨汁，葡萄之類軟的水果要切塊；喝牛奶不能用吸管，要用小勺喂；不要對著電風扇吹，空調要開到幾度……段殺聽的頭暈，想想邱正夏那小鬼，一歲能走路，兩歲撿到什麼吃什麼，三歲滿院子抓蟲子，四歲跳到池塘裡撈青蛙，五歲學會泡妞了，再看看柏泰然，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柏為嶼前腳出門，段殺後腳就帶柏泰然上醫院去做腿部骨骼的檢查，他發現柏為嶼這些年只擔憂孩子的哮喘病，其他問題都沒關注過。果不其然，越是不以為意的問題越是要人命的大問題！柏泰然在孃胎裡就營養不良，發育不完善，本應該加強鍛鍊，可是由於柏為嶼的溺愛，幾乎沒有讓她鍛鍊到兩腿，如今肌肉萎縮，畸形生長的骨骼細弱彎曲，不是泰然嬌氣不愛走路，是真的走不動路！而且，再這樣任其發展，長大後將畸形得更明顯，連站都站不起來。拿到檢查報告，聽醫生說完病情，段殺直冒冷汗，臉色都白了。醫生反覆捏拿著泰然的細腿，喋喋不休地訓斥道：&ldo;五歲還不能走路，這是多大的問題你知道嗎？早兩年來看病還好治！你是孩子的爸？&rdo;段殺茫然地搖頭：&ldo;我不是她爸。&rdo;醫生白眼：&ldo;叫她爸來，趕緊的拿主意！&rdo;抱著泰然走出診療室，段殺給柏為嶼打電話，叫他馬上來一趟醫院，具體情況不敢多說，不覺嗓音都有些發抖，可以預見柏為嶼得知這一噩耗將是怎樣痛苦。柏泰然歪著腦袋問：&ldo;伯伯，你生氣了？&rdo;&ldo;沒。&rdo;段殺親親她的小臉蛋，不知道怎麼安慰。&ldo;醫生說我不會走路啦？&rdo;柏泰然反倒來安慰他，天真地捧著他的臉說：&ldo;沒關係啊，我有爸爸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