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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天問：&ldo;他最近生意做大了？&rdo;憾生漫不經心地說：&ldo;好像是呢，前幾天聽他說他現在壟斷了茉舟的汽車市場，還收購了幾家進出口公司和餐飲集團。這小子流氓歸流氓，做生意還是蠻有頭腦的。&rdo;棟天應了句：&ldo;這樣啊。&rdo;憾生陪著笑說：&ldo;我就搭搭他的順風車，他還說等你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呢。&rdo;棟天笑了笑，說：&ldo;他幫了我不少，我也該找個機會感謝他。&rdo;念宣搖著頭說：&ldo;我就說嘛，秦賀哥哥那兒子長大八成也是同性戀，遺傳他爸。&rdo;憾生惱羞成怒地咆哮：&ldo;把飯吞下去再說話！噴到我這裡來啦！&rdo;棟天又說：&ldo;憾生，你明天下早班吧？不然你問問秦賀有沒有空，還可以帶念宣一起去。&rdo;憾生支吾了片刻，說：&ldo;明天我有事，下週吧。&rdo;棟天望著他，雖然沒開口說什麼，但在用眼神詢問他明天有什麼事。憾生心虛了，都沒發覺自己說話有點結巴，他說：&ldo;就是那個，嗯，我有個同學病了，我去醫院看看他。&rdo;說完見棟天還是什麼都沒說，趕緊添上句：&ldo;一個高中同學，你不認識的。&rdo;棟天點點頭，瞧了念宣一眼，只見念宣剛才還眉飛色舞地說話，現在卻突然乖乖地埋下頭吃飯不吭一氣，再回頭看憾生時，憾生的目光慌張地瞥開了，一點也不像聊秦賀時那樣釋然。棟天心裡突然襲來一陣恐慌，他埋怨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了？他轉開話題說：&ldo;憾生，我聽說最近房子漲價了，我們有空一起去看看房子好不好？&rdo;憾生皺了皺眉，說：&ldo;我最近很忙啊，過一段吧。&rdo;他確實很忙，他六點就要出門派送牛奶，然後去超市上班，如果下了早班還要搭近兩個小時的公車去丁匯縣療養院看楊遠。念宣還是反常的安靜。棟天只好說：&ldo;行啊，那等我找到工作再說。&rdo;他覺得心裡那莫名其妙的恐慌越發讓自己不安，可是卻再也不敢往下追究了。週六棟天又出去逛了一圈，但還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傍晚回去的時候看到念宣在飯桌上留了張紙條：&ldo;棟天哥哥，我有一個繪畫班的同學今天生日，我去給他過生日啦，晚一點回來，你自己吃吧。&rdo;下面畫了個兩三筆成型的q版小人。棟天笑了笑，正準備下點麵條，電話就響了，是城南分局的幾個老同事叫他一起去喝酒，畢竟他出獄了，大家也想聚聚。棟天覺得有點難堪：自己現在和警察一起吃飯還真說不清什麼滋味。但是他還是去了，幾個老朋友見了他表示熱烈歡迎，老胡拍著他的肩問他最近有沒有找到工作？棟天苦笑，說：&ldo;難。&rdo;大家都是同行，深知棟天現在的處境艱難，於是長吁短嘆地安慰了幾句，隊長說：&ldo;棟天，你過兩天到局裡來，我給你做個擔保估計工作會好找一點。&rdo;其他幾人也說如果有遇到什麼好工作一定替棟天介紹，順便把棟天誇了一通說他居然願替朋友頂罪坐牢這麼重義氣之類之類。其實大家都隱約地猜到了棟天和憾生的關係，只不過心照不宣罷了，說出來大家都尷尬。棟天覺得十分窘迫，幸好李城替他解圍說行了行了，別提那些衰事了，喝酒喝酒。喝完酒散夥後，李城和他走了一段，問他：&ldo;棟天，你現在打算怎麼辦？&rdo;棟天說：&ldo;什麼怎麼辦，趕快找個工作唄。&rdo;李城帶著嘲笑的口氣問他：&ldo;你不是現在還和陸憾生一起過日子吧？&rdo;棟天應了句：&ldo;是啊，不行嗎？&rdo;李城躊躇了片刻，說：&ldo;棟天，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不過我還是想勸勸你，我們當兵的時候就是兄弟，你各項成績都比我好，工作能力也比我強，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的，你看你自從和陸憾生攪和在一起後辦過什麼清楚的事了？本來都要結婚了又和女朋友分手，陸憾生再好也是個男人，還能比你那女朋友好了？你不知道你和那女孩子交往的時候局裡有多少人羨慕你，人家又漂亮又溫柔家裡條件又好，你那時要結了婚現在小孩子都會說話了。哪，後來又把工作辭了，再接著又替陸憾生坐牢，我看你是神經出問題了！你現在搞得這麼落魄，還想再墮落下去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