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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子龍略微發個愣，將他鬆開了。咔噠咔噠。jan依然舉著那把沒有子彈的槍，倒退幾步靠在牆上，歪歪扭扭地摔在洗手池下面，緊緊的往牆角縮，原本溫潤明亮的眼眸中盡是惶恐。&ldo;想殺我？&rdo;條子龍自嘲的笑笑，將彈夾掏出來丟過去，&ldo;我教過你怎麼用，沒有忘記吧？&rdo;彈夾在地上打個漂亮的弧度滑到jan身邊，他撿起來嫻熟地安上去，然後舉槍瞄準條子龍。要比誰比誰更狠？條子龍向前跨了一步，在他面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對著槍口。jan把槍丟回去，澀澀地笑了，&ldo;要殺我的話就一槍斃了我，別給我玩剛才那種耗時耗體的，我難受……&rdo;條子龍沒有去撿槍，他不等jan說完便撲過去狠狠咬住對方的唇，嘴裡混進的血腥味讓他既絕望又狂亂，他收緊手臂恨不得把懷裡的人揉碎了，明知這婊子沒有真心只會騙人，卻還是身不由己。洗手間門開了，門口的人看到他們的老大全身溼個透，用黑西裝裹著那個鴨子橫抱在懷裡。一個小弟忍不住開口說：&ldo;龍哥，把這小子弄死算了，你別再被他騙了。&rdo;條子龍冰冷冷的瞪他一眼，&ldo;我需要你來指手畫腳？&rdo;jan被條子龍抱回去洗乾淨上了藥，陷在柔軟厚實的被褥裡，臉色慘白，眉頭微蹙，似是睡得很不安穩。半年多不見，這傢伙的臉又成熟許多，多了不少陽剛之氣，條子龍坐在床頭，抬手摸他的下巴和臉頰，眼神幾近陶醉。半年前jan被放高利貸的人追得無處可逃，躲到條子龍家裡，兩個人愛了一場--是條子龍單方面這麼想的，因為那時jan哭著說自己後悔了，發誓以後洗手不幹，只跟著他安安穩穩過日子。條子龍替jan扛下了利滾利後高達百萬的高利貸，這對條子龍來說無疑是一筆還不清的鉅款，他在幫會里一直都是個有權有人有魄力偏偏沒有錢的主兒，他自己的家底連填零頭都不夠，大部分錢都是向兄弟借的。條子龍和jan開玩笑說自己就當是湊錢下聘禮，買了個從良的花魁做媳婦兒帶回家過日子。而jan聽了他的話後低眉順眼地垂著腦袋，在他耳邊暖語道：&ldo;我以後會好好愛你的。&rdo;可惜，jan沒過幾天就不聲不響地人間蒸發了。條子龍從來沒有指望再見到jan，正確來說是沒有想到jan還有膽量在他的地盤上出現。床上的人剛剛死裡逃生，居然還有心思在殺人未遂的兇手臥室裡呼呼大睡？條子龍心煩意亂的站起來來回走動，越想越是憤恨，他覺得jan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對他一點畏懼心都沒有，還是說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這麼一想，憤恨又轉為狂躁，條子龍掀開被子揚手給了jan一個巴掌，&ldo;別睡了！&rdo;jan被驚醒，並沒有露出條子龍預料中的驚懼神色，而是揉揉臉，嘟囔一句：&ldo;打都打過了，幹也幹過了，我全身都是傷，想繼續也等我的傷好了再說。&rdo;頭一歪，繼續睡。條子龍怕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將jan鎖在家裡一鎖就鎖上一個多月，條子龍不在家時jan看看電視打打遊戲，倒是樂得逍遙，似乎很安於現狀，從不問條子龍什麼時候放他走。倆個人像同居多年的情侶，默契十足地沉默相對。jan傷好後條子龍就抱著他滾床單，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開口閉口都是粗話，而jan不管被罵得多難聽都不在乎，總是沒心沒肺地微笑著，說話永遠帶著些許打情罵俏的意味，條子龍的橫脾氣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沒轍，只能在床上玩了命一樣，除了幹事就是幹事。南方的夏天悶熱難耐，晚上稍微涼快些，白天屋子裡熱得像個烤箱，條子龍租的房子空調壞了，jan喊熱，條子龍說：&ldo;我一有錢就替你還債了，你別那麼多毛病！&rdo;jan嗤笑：&ldo;我又沒有叫你裝空調，只是說我想吃冰。&rdo;條子龍喜歡看到jan打赤膊灘在沙發上一手持著電視遙控，一手拿著他買回來的吸吸果凍嘬得津津有味，那種狀態很悠閒很自在，讓人有種安逸的錯覺。他走過去坐在jan身邊，探身去舔對方唇上甜中帶酸的滋味，jan軟綿綿地丟下手裡的遙控，欠身抬起頭含住他的舌頭，黏黏糊糊地與他纏綿。jan呢喃：&ldo;條子龍，我租的房子那有一架大提琴，你幫我抬過來好嗎？&rdo;條子龍有點受寵若驚的應道：&ldo;好，我明天就去抬。&rdo;jan順從地張開腿纏住條子龍磨蹭，潮溼的唇輕啟輕合，斷斷續續地呻吟微喘。條子龍伸手從他腋下穿過摟著他的肩，柔聲問：&ldo;jan，你叫什麼名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