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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今晚還就不要臉了！嘿嘿，&rdo;江道遠依舊嬉皮笑臉，將紅地兒強摁到床上，&ldo;我錯了還不成麼？心裡要是不疼你，你跟彭白坊如何，我才懶得管！外人都看得出，你怎就不明白？&rdo;為這事，兩人爭了多年，梁紅地都懶得再和他吵，憑什麼他江道遠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卻讓自己一個出來賣的相公為他守身如玉？尤其當下這人高大沉重的身軀，壓得他喘不過氣，更覺得氣血洶湧，他也沒掙扎，冷冷地說：&ldo;如今睡我，每晚一萬兩銀子，你那破東西恐怕不值這個價兒吧！&rdo;江道遠臉上終是掛不住，討好的笑容僵住，頓時來了少爺脾氣，氣呼呼地，轉身拂袖而去。-28年關將近，裴玉亭要去山上齋戒，梁紅地嘟噥著抱怨半天，不願意跟著去。裴玉亭向來不怎麼勉強，這次執意要他陪著，也是想他離開京城，和江道遠各自冷靜一段再說。紅地兒當紅這麼多年，相好的恩客不少，但好到床上的並不多。江道遠對紅地兒意味著什麼，裴玉亭旁觀者清。臨出發前，雪卿去找紅地兒，碰巧紅地兒正在沐浴，室內氤氳一片。雪卿揚手打發了伺候的人，挽了袖子，坐在紅地兒身後，拿起手巾，給他擦背。水裡泡的藥草薰香給熱水蒸得滿室芬芳，雪卿伸手在脖頸處不輕不重地揉捏，紅地兒鼻子裡發出舒服一聲嘆：&ldo;你今兒倒有空來看我了？&rdo;雪卿當家以後，紅地兒便讓他不必日日過來請安，雪卿卻還是三不五時地常到他的院子與他做個伴兒，前些時日，夜夜丑時才得入睡，早上起了身上也還是覺得懶，才怠慢了。&ldo;爺您別挑我的規矩了，等我習慣以後見天來陪您，您到時候可別煩我。&rdo;&ldo;我還靠你養活，哪敢煩你？&rdo;紅地兒說著，扭頭看了看雪卿，&ldo;我要是知道你要來，讓他們準備大池，與你一起泡，大冬天的，沒有比這舒坦的，你這臉色是怎麼了？藥沒按時吃？&rdo;&ldo;吃著呢，&rdo;雪卿漫不經心地問：&ldo;您和裴爺什麼時候動身？&rdo;&ldo;後兒個走，呆不了幾天，我就得回來。山上苦，我可受不住。我本就是酒肉情色之徒，偏要拽著我，擾人家佛門清靜……你們裴爺是越老越頑固了。&rdo;聊著話兒，過了一盞茶功夫，雪卿伺候他穿上寬袍，紅地兒躺在竹塌上，任由雪卿幫他修腳趾甲。雖不怎麼太精神，雪卿這段日子卻是出落得更水靈了，他不似其他相公身量矮小，他體態頎長，舉止風流，如今這麼安靜坐在那兒，也怪招人喜歡的。&ldo;這兩天前頭不忙？&rdo;&ldo;年關近了，都在朝上家裡充君子呢，我們這兒倒落得清靜。&rdo;雪卿說著，想起什麼，&ldo;爺聽說過富源錢莊的事沒有？&rdo;錢莊的老闆捲了錢跑沒影，雖然生意不大，但也坑害不少人，傳得滿城風雨，紅地兒自是也聽說了：&ldo;要不怎麼說，錢財不能往不相熟的錢莊放。&rdo;&ldo;銀子放哪兒都不周全，人心隔肚皮呢。&rdo;紅地兒笑了：&ldo;說吧，你那肚子裡藏著什麼想法呢？&rdo;雪卿臉微紅，卻也沒遲疑，說道：&ldo;我核計著在琉璃場附近買些房產，再租出去，那附近熱鬧，不少收租呢！&rdo;&ldo;房產這事我不在行，你買歸買，別給人騙了，外頭的人見你手裡的銀子來的容易，都盯著呢！&rdo;&ldo;我一定小心，明天我去賬房看看去年進了多少銀子。&rdo;&ldo;若我和裴爺不在這段時間你買了，文書就寫在裴爺名下，他年輕時賺那些銀子都搭我身上了，這人從不知為自己打算，這些年我自己也存了些老本，今年院子裡的進帳，都算你的，你雖年紀小，也得為將來打算，近日可有人送孩子過來？有看得上眼的沒？&rdo;&ldo;都忙著過年呢，年後的吧！&rdo;&ldo;要多看，我也是買了多少個，才定了你呢！&rdo;紅地兒說著，攬住雪卿的手，&ldo;來，別忙活了，跟我躺一會兒！&rdo;雪卿順從地躺下，幔帳渺渺，雕樑畫棟模糊起來：&ldo;昨晚二爺來了，在前頭一個人喝了整晚的悶酒。&rdo;&ldo;只要掏得出銀子，他愛喝多少喝多少，揀貴的給他上。&rdo;雪卿撲哧笑了：&ldo;您就原諒他吧！我看他是想過來看您，卻又不敢的。&rdo;&ldo;你少管我和他之間的事兒！管得住畢榮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