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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被開啟的聲音，露出蔣捷黑頭髮的腦袋，手裡提著唐人街副食店的紙袋，眼睛對上江山的時候也並不吃驚。&ldo;你知道我在？&rdo; 江山先問道。&ldo;在樓下看見你的保鏢。&rdo;&ldo;以後看見保鏢模樣的人在樓下，就不要輕易上來，不一定是誰的人。你怎麼知道是我的保鏢？&rdo;&ldo;電梯裡有你用的香水味。&rdo;周正這間屋，佔了整座公寓的全部頂層，為了安全起見，用的是經過改造的私人電梯，別的住戶是不能使用，可以出入上下的，不過周正他們幾個而已。&ldo;噢？正哥說你的視覺敏感，鼻子也很好用啊！認定是我，不是正哥？&rdo;&ldo;你們用的香水，味道不一樣。&rdo;江山臉上的微笑定了一下，隨即慢慢加深了，心裡想：&ldo;難怪正哥不心急，這小孩兒有兩把刷子，不好對付呢！&rdo;&ldo;你在看聯考的書，要參加考試？&rdo;&ldo;嗯，&rdo;蔣捷把食物擺進冰箱，&ldo;以前考過，成績不好，打算重新考。&rdo;&ldo;去唐人街了？&rdo;江山指著袋子上&ldo;南北行&rdo;的店名問。&ldo;噢，是的。&rdo;&ldo;回家了嗎？&rdo;江山知道，蔣捷父親的小店開在唐人街一條巷子裡，家也住在附近。蔣捷微微點了點頭，&ldo;你們，你們沒有對我家裡人做什麼吧？&rdo;&ldo;怎麼會？出了什麼事？需要正哥出面幫忙嗎？&rdo;&ldo;沒，沒什麼。&rdo;蔣捷不再多說。江山心裡有數，大概家裡人躲了，不想見他，給吃了閉門羹，他還以為是家裡人惹了麻煩。於是不再多問，只說：&ldo;冰箱裡不是有雞蛋嗎？你還買？&rdo;&ldo;那些又不是我的。&rdo;蔣捷往水壺裡裝水，&ldo;你要喝茶嗎？&rdo;&ldo;正哥這裡會有茶？&rdo;&ldo;我剛在唐人街買的。水還沒開，得等一會。&rdo;蔣捷走到臥室裡，取出那套衣服，放在江山的面前，&ldo;我洗過了，很乾淨，謝謝。&rdo;&ldo;留著吧！我也穿不了你的size，坐下來，我有事情和你談。&rdo;江山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信封，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擺上來。一本支票，一張信用卡，一張提款卡，和一隻小巧的，沒見過型號的手機。&ldo;本來想讓你住郊區，那裡環境好些。正哥說你可能想要念書，住城裡比較方便。你在這裡住，以後這裡的費用你就來交，這是用你的名字開的支票賬戶，有人會按時撥錢進去。每個月的費用管理處會有帳單，一般都用支票支付。這個簡單，和你家裡交水電費是一樣的，就是貴了點兒。這個是正哥信用卡的副卡，比現金方便。提款卡在你需要現金的時候，隨時可以用。這個手機最好能隨身攜帶，需要的號碼我都輸進去了，有大事情找正哥，小事情可以找我。你有駕照嗎？&rdo;江山說著從包裡掏出一串鑰匙，&ldo;地下停車場裡泊了一輛銀色凌志，你可以隨時使用。要是還沒學，可以找人教你，就用那車練習好了。嗯，差不多就是這些吧？你有什麼問題嗎？&rdo;蔣捷低頭看著茶几上的幾件物品，卻沒有動：&ldo;為什麼給我這些？&rdo;&ldo;你說呢？&rdo;蔣捷抬起頭看著江山，兩條秀氣的眉毛輕輕皺在一起，臉上不帶一絲笑容：&ldo;每個賣給正哥的人，都是這種待遇嗎？&rdo;&ldo;正哥大方，不過給得這麼全的，就你了。&rdo;&ldo;你跟他說，我不需要這些。&rdo;蔣捷說著站起身子，要離開。廚房的水適時開了，水壺拉長了嗓子尖叫著，蔣捷走過去的時候，聽見背後的江山說：&ldo;真不需要，放在這兒不用就行了。正哥要我送的東西，還沒有原封不動拿回去的時候。&rdo;說著江山跟進廚房，&ldo;打算請我喝什麼茶啊？&rdo;蔣捷正往茶具裡裝茶添水，忙碌靈巧的雙手忽然停下來，轉過身正對上江山的臉。他好象也沒想到江山離自己這麼近，眼睛猛地睜了一下，才向後退一步，說：&ldo;我接下來要怎麼做？&rdo;&ldo;你不是在準備聯考的嗎？&rdo;&ldo;然後呢？&rdo;&ldo;上大學啊！你要是不懂怎麼申請，我可以找人指導你。&rdo;蔣捷不說話，只楞楞地看著江山，心裡又好象在琢磨著什麼，眼睛透著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