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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頓時忙碌了起來，那人在被推進急救室之前就已經沒了神智，不知是醉的睡著，還是傷到昏迷。護士讓他去辦手續，他說明自己和傷者不認識，只是見他被打傷，送他過來而已。&ldo;喲，你還見義勇為吶？&rdo;護士瞧了瞧他單薄的小身板兒，笑了。遊暢想，這是什麼話，難不成見義勇為還有體重標準？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媽媽。糟了，沒想到這一耽誤，竟把今晚回家住的這茬給忘了。肯定是媽媽半夜起來，發現他不在房間。&ldo;遊暢，你跑哪裡玩去了？&rdo;果然媽媽語氣不悅，&ldo;什麼時候還學會偷跑了？&ldo;不是，媽，我出門買東西……&rdo;&ldo;大半夜買什麼東西？你就撒謊吧！&rdo;&ldo;我沒，&rdo;遊暢一急，&ldo;我在醫院呢！&rdo;&ldo;哪家醫院？&rdo;果然，媽媽的語調立刻變了，&ldo;我馬上過去，你別怕，沒事兒的！&rdo;遊暢哭笑不得，看來他家裡這種場面實習太多，媽媽都習慣性條件反射了：&ldo;不是我，是個陌生人，我在停車場那裡看見他給人打，傷了，就把他送醫院了。&rdo;&ldo;那你捱打沒有？&rdo;&ldo;我沒事兒！&rdo;&ldo;要我去接你不？這都過了大半夜了，你這孩子也真是……&rdo;&ldo;我自己打車……&rdo;遊暢正說著，見護士從急救室裡出來，&ldo;媽，我很快就好，你先睡吧！&rdo;護士塞給他傷者的錢包和手機，並且跟他說，那人傷得挺嚴重，肋骨斷了，要馬上做手術，讓他聯絡病人的家屬。遊暢沒想到送到醫院這麼麻煩，可好人做到底，他翻開皮夾，還好有身份證。向來身份證上的照片都特別打擊人，可這人的卻算得上好看，這張眉目俊朗的臉，叫石磊。石磊手機的通訊錄和來電記錄都有密碼，這人戒心夠重的，遊暢正沒轍，手機突然響了，閃光的螢幕上跳躍著兩個字，&ldo;老賊&rdo;。連忙接聽，還不待他說話，&ldo;老賊&rdo;先發話了。&ldo;你撒野撒慣了，是不是？我打家裡電話，你不在，大半夜跑哪兒瘋去了？&rdo;遊暢楞了楞，這種聽起來像訓斥的語氣，同時也藏著股親暱的溫柔，他一時無法猜出他倆的關係，剛要說話，又給截住了。&ldo;好啦，我和海洋在一起呢，你要不要過來？&rdo;&ldo;我，我不是石磊，&rdo;遊暢終於說，&ldo;石磊受傷了，在醫院，正要手術。&rdo;看來晚上交通真是順暢，&ldo;老賊&rdo;從放下電話，到出現在遊暢面前，只用了一刻鐘多點兒的時間，比某些110，119來得還要快。&ldo;老賊&rdo;不老，至少看起來不老，明顯是場面人，明明擔心得要死，和遊暢說話的時候，客套得讓他這個嫩嫩學生仔，有些不適應。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石磊傷勢身上，很快就去找醫生談話去了，把辦手續的事都交給了跟他一起來的朋友，那人也很客氣，說話帶著笑容，自我介紹說：&ldo;你好，我叫于海洋。&rdo;從醫院到遊暢住的小區十幾分鐘的車程，用了于海洋接近一個小時。不是他故意拖延時間，雖然他打心眼兒裡挺想的。遊暢在醫院的停車場吐了，還挺嚴重，前後吐了三次。于海洋照應著，忙問他要不要去醫院。&ldo;就在眼前，不去白不去啊！&rdo;他說。遊暢苦笑：&ldo;沒事兒，剛才吃藥吃急了，現在吐乾淨就不難受了。&rdo;于海洋心想這人夠皮實啊，吐成這樣了，還不用去醫院？他畢竟和遊暢不熟，舉止行動上不敢太多親暱，於是屁顛屁顛地跑到旁邊的通宵營業的小店，買了礦泉水，讓遊暢漱口，又遞給他一包蘇打餅乾，說：&ldo;這個止吐。再說你苦膽都吐出來了，呆會兒要餓的。&rdo;遊暢確實覺得鬆快多了，他接過餅乾，說了聲&ldo;謝謝&rdo;：&ldo;你怎麼知道蘇打餅乾止吐？&rdo;&ldo;咱上車再說吧！&rdo;于海洋其實怕說了實話，遊暢一來氣，就不上他的車，那完美計劃不都泡湯了？車子開動，平穩而安靜地滑入沉沉夜色。于海洋開啟收音機，收聽午夜的音樂節目，主持人正好是彬亞。&ldo;你也喜歡彬亞的節目？&rdo;遊暢有點吃驚，他看見於海洋找節目，似乎故意調到這一臺的。&ldo;她是我朋友，認識的，有時候聽一聽，不然她老追問我節目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