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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輕點兒不白擦了嗎？明天再弄去醫院，說洗澡時摔了，好看吶？&rdo;石磊咬牙忍痛，不說話了。範洪章按摩手法不錯，一看就是享受過高階服務的人，現學現賣。漸漸摔傷的地方似乎給揉開，雖然還是有點酸，卻不疼了。石磊正彆扭著，不想道謝，就感到範洪章的堅挺，硬硬地，頂在他後邊。禮拜三是石鑫的休息日，他在外院附近一家沙龍找了份工作，因為手藝不錯，試用兩週就直接錄用。老闆叫&ldo;娘娘&rdo;，雖然說話有點損，但心地不錯，很仗義的一人，對石鑫也很照顧，因此工作得很愉快。石鑫和樓明合租了兩室一廳的房子，樓明經常日夜顛倒，有時候忙整晚，白天回來會補眠。這天石磊趁石鑫休息，過來看他們倆的時候，正趕上樓明在房間裡睡覺。&ldo;他最近總是這麼累啊？&rdo;石磊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石鑫在廚房裡忙碌。石鑫在烹飪上很有天分，如今有了固定的居所，更是潛心研究起來，做的東西象模像樣，竟然越來越好吃，這和石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石磊是連麵條都煮不熟的。&ldo;嗯，這兩週好像做誰的專輯吧？好像老闆不滿意，反覆弄了很久，晚上經常在工作室熬。&rdo;&ldo;哦，你有空給他弄點好東西補補，他是不是瘦了？&rdo;&ldo;我還掉了二兩肉呢，你沒看出來？&rdo;石鑫衝他翻白眼，又多端詳了他哥兩眼，&ldo;就你瘦得跟人幹一樣，還掛著別人呢！&rdo;&ldo;這叫苗條，你懂個屁！&rdo;石磊朝樓明房間瞅了一下，見裡面沒什麼動靜，悄悄走到石鑫身邊，低聲問，&ldo;他和班長還有聯絡不？&rdo;&ldo;有吧？&rdo;石鑫說，&ldo;過節那天，班長還給他發簡訊了呢！&rdo;&ldo;哦，說什麼了？&rdo;&ldo;我哪知道啊？他也沒給我看。&rdo;正說著，樓明起來了，閉著眼上洗手間，兩人連忙都住了嘴。樓明方便完，出來看見石磊，挺高興。&ldo;你過來啦？怎麼不早點兒叫醒我？&rdo;&ldo;看你睡得熟，沒好意思。洗個澡吧，然後就開飯了。&rdo;石磊也很高興，自從到了這個城市，他和樓明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吃飯的時候，石磊又提起幫石鑫開店的事情。&ldo;娘娘&rdo;的買賣也不大，而且石磊知道，石鑫其實一直希望有自己的店面。他找了熟人，地角兒都選好了，熱鬧的商業區，本來租金很貴，但對方是範洪章的熟人，給了個人情價，所以也不是負擔不起。&ldo;總得有個打算，開頭能難點兒，但可以介紹些唱片公司那頭的生意過去，你也不能總在&lso;娘娘&rso;的小店裡撲騰吧？&rdo;石磊說，&ldo;你別總不當事兒辦，早點開始，早熟悉業務，早賺錢不是？&rdo;&ldo;再說吧！&rdo;石鑫似乎不怎麼上心，&ldo;&lso;娘娘&rso;那頭也離不開我呢，我要是單打獨幹了，他還得再找人，也怪麻煩，咱也不能害人啊！&rdo;&ldo;看你說的，沒你地球還不轉了？&rdo;石磊不明白石鑫挺痛快的一人，在這事上怎就磨嘰個沒完。&ldo;你要真離不開&lso;娘娘&rso;，就拉他們一起合夥，現在的門面也太小了，跟過家家一樣。&rdo;樓明見石鑫臉色沉了，估計給他哥說得心裡不痛快，他知道石鑫為什麼不肯開店，所以也怕他給他哥一激，把心裡話說出來，連忙趁盛飯，出來打圓場：&ldo;你們添飯不？我一起來吧！要說做買賣的事，不能急，慢慢來吧！&rdo;&ldo;還等什麼呢？我店面都幫他挑好了，就是個不爭氣的！&rdo;這話真把石鑫這小子說怒了，飯碗狠狠一撂，陰沉個臉，說：&ldo;我就不稀罕用你的錢！&rdo;石磊給這話說得楞了：&ldo;你是我弟，用我錢怎麼了？&rdo;&ldo;那是你的錢嗎？&rdo;石鑫也豁出去了，藉著點酒力，加上他本來就是藏不住什麼心事的人，&ldo;我拿我哥跟人睡覺的錢出來做生意，那還算是個人嗎？&rdo;石磊氣得渾身發抖，揮手就是一巴掌，&ldo;啪&rdo;地響亮地甩在石鑫的左臉上，反手還要打，給樓明拉住了：&ldo;行了，石磊！石鑫，你也閉嘴！&rdo;&ldo;別人怎麼說我，我可以不管，你他媽的是我弟，說這種混話，還把我當你哥嗎？&rdo;石鑫說完就後悔了，倔強地梗著脖子，卻也不敢還口。石磊只覺得心哆嗦得厲害，喘氣成了很困難的事，他一推桌子站起來：&ldo;嫌我賤？嫌我賤以後就別見我！省得髒了你的眼。&rdo;說完，推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