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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親爹啊？&rdo;&ldo;不是！比我親爹有名氣！&rdo;關銘興奮得眼睛都要眯成線了，&ldo;高南升！我的天！高南升來我們店啦！還跟我合影了呢，來，來，來，給你看！&rdo;關銘拉他到吧檯的地方，上面貼著高南升&ldo;親和&rdo;的笑臉，還簽了名兒。石磊不屑地瞥了眼，嘟囔著：&ldo;他還沒死吶？&rdo;&ldo;啊？磊哥，你說什麼？&rdo;極度興奮中關銘幾乎是失聰的，一個勁地嘮叨著當時店裡的客人多驚訝，多轟動，&ldo;差不多整條街的人都來問我呢！&rdo;&ldo;恭喜，我紅了啊！&rdo;石磊拍了拍他的肩膀。關銘的理智終於降臨現實：&ldo;我沒見過什麼明星啊，小的都沒見過，更別說這麼大牌的，我當時都傻了。&rdo;&ldo;你小子平時也沒精過，別自我感覺良好了，趕緊幹活，送來的酒你入帳沒有？&rdo;&ldo;等下再入，又不著急，你說他會不會再來了啊？他要是偶爾來這麼一下，我們生意還愁？那人流得海海兒的！&rdo;&ldo;那還不累死你啊？&rdo;石磊橫他一眼，不再跟他廢話，到後面準備東西去了。過了不一會兒，峰哥進來，放了杯熱茶在他面前。峰哥愛泡茶聊天，這會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意義深長地對石磊說：&ldo;小銘跟你說過高南升過來的事，是不是？&rdo;&ldo;能不說麼？樂得他都快開花了。&rdo;&ldo;哦，是，他一直喜歡年刊明星，不光他，這裡的客人都是。&rdo;峰哥斟酌著，似乎有難言之隱。&ldo;有話直說，峰哥。&rdo;&ldo;他可能還會再來，&rdo;峰哥終於說，&ldo;我覺得，他可能是來找你的。&rdo;&ldo;我跟他沒那麼熟，&rdo;石磊說，&ldo;不管他來找誰，只要他不惹我，我不會惹他，你放心，峰哥，我不會給你添麻煩。&rdo;&ldo;場面上過得去就行。&rdo;峰哥跟石磊相處這些日子來，對他多少了解，&ldo;在外面人多的地方，還是要留情面，畢竟……你知道的。&rdo;石磊抬眼問他：&ldo;峰哥，你能者多勞過去知道多少啊？&rdo;&ldo;多少知道些吧！這些不是什麼秘密，對不對？&rdo;夜深了，空氣很涼，石磊揪緊衣襟，哆嗦著站在&ldo;石頭記&rdo;後面的窄巷裡抽菸。天上掛著月牙，象笑彎的眼睛，挑逗地看著他。讓他想起小時候課本里經常出現的&ldo;太陽僅僅笑咪咪的臉&rdo;，太陽怎麼可能象笑臉呢？真扯。石磊的思維流浪在諸多無關緊要的瑣事之間，想起家裡看得見月亮的窗戶，象是得了牛皮癬的破牆，想起石鑫包的酸菜餡兒的蒸餃，晴天時樓明奶媽掛滿衣服的小小庭院……他徒勞地奢望將注意力從某人身上轉移。一回到休息室，；就發現陰魂不散的高南升正背對著他，站在吉它跟前，手指隨意地撥弄。聽到關門的聲音，轉身面對面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還透著些酒意，但完全看不出前幾天才鬧過自殺的人。&ldo;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rdo;高南升說。&ldo;沒空，&rdo;石磊斬釘截鐵，&ldo;我跟你也沒什麼可說的。&rdo;&ldo;沒話可說嗎？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問我吧？&rdo;高南升明顯喝過酒，人有些奇怪，不象平時端得一絲不漏。敲門聲傳來，進來的是峰哥，高南升不待他開口說話，就先堵住他的嘴：&ldo;峰哥，這事兒你別管。出門幫我看著，別讓生人過來。&rdo;&ldo;峰哥，你別摻和，&rdo;石磊見他面露為難，對他說：&ldo;我有分寸。&rdo;&ldo;石頭記&rdo;休息室跟前面的酒吧隔離得很遠，而且高南升沒有從前門進來，並沒有人看見他。石磊想大概正因為如些，他才敢這麼放肆地挑釁，似乎心裡的厭惡憎恨都不藏著了。他們見過的次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一般都在公開場合，高南升總是端著，就算石磊偶爾尖酸，他也都懶於搭理。象今天這樣坦白，石磊倒沒那麼討厭他了。&ldo;你不是跟範哥分手了麼？車子房子股票一律不要，一度讓我誤會你挺有骨氣的。&rdo;高南升冷笑著說，語帶嘲諷：&ldo;怎麼範哥一回去找你，就又裝不下去？&rdo;&ldo;我們本來就分手了，你要是一個人霸佔住他，就請慢用；要是甘心跟別的小年輕分享，也隨你的便。他從此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是他嫌棄你又老脾氣又大，你也別遷怒我，就算沒有我，他有的是替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