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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平淡溫柔，堪稱彌足珍貴。&ldo;醒啦？&rdo;範洪章的聲音傳來，&ldo;睡得好不好？&rdo;&ldo;不錯。&rdo;石磊翻身，攤開手腳，大字躺在床上抻著懶腰。範洪章湊上來，壓在他身上：&ldo;抻得這叫長啊！幹嘛，勾引我啊？&rdo;&ldo;你這種人吧，就是太看得起自己，&rdo;石磊沒躲，早上的身體總是很敏感，範洪章上下其手間，輕易地挑起他的情慾，&ldo;虧我剛剛還在心裡表揚你……結果，你這麼快原形畢露……&rdo;&ldo;咱倆誰原形畢露？&rdo;範洪章伸手一彈石磊那裡立正的老二，&ldo;你的傢伙也睡醒了，早操時間，石磊……&rdo;窗外寒冬蕭索，屋裡滿室春光。那是個瘋狂的上午。石磊到最後才意識到自己真賠，好不容易睡個好覺，緩了些體力，結果又給這老傢伙榨乾了。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一起，被子胡亂地蓋著，遮著不用遮的，露著不該露的。石磊真想抽支菸，可是他連抬胳膊點打火機的力氣都沒了。&ldo;喂！&rdo;他用腳趾頭勾了範洪章一下，&ldo;去給我拿根菸。&rdo;&ldo;你怎不自己去拿啊？我比你歲數還大呢，尊老你懂不懂？&rdo;&ldo;愛幼你懂不懂？&rdo;石磊緊跟一句，&ldo;快點兒，抽支菸，我好跟你算帳。&rdo;&ldo;算什麼帳？&rdo;石磊這話在心裡憋好久，一分鐘都等不下去：&ldo;高南升在店裡投了錢，你還敢讓我管？你他媽的以為我有病，我就是餓死，沒出息死，也不給他打工啊！&rdo;&ldo;我就知道你有事兒，&rdo;範洪章撐起身，下地給石磊找煙，&ldo;為這個睡不著值得嗎？北京的店他有股份，你那裡的都是我的錢。我還不瞭解你，他投了錢的店交給你管，那不等著賠嗎？&rdo;範洪章將煙送到石磊嘴邊，又給他點上，自己也順手點了一支，兩個人舒服地抽著&ldo;事後煙&rdo;，一時都沒說話。石磊也覺得不應該只信秦驕的一面之辭，北京的店他才不管，只要自己的那間沒他的份就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石磊不怎麼追究範洪章和高南升的那點破事兒了。抽完煙，範洪章想起什麼，披了件家居袍，走去客廳，回來時，手裡多了個檔案袋，遞給他。石磊以為是店裡什麼的合同，沒往心裡去。&ldo;要不要喝水？&rdo;範洪章問他。&ldo;行，涼的啊！&rdo;&ldo;知道！也不怕拉肚子，你。&rdo;&ldo;我樂意！&rdo;石磊說著，開啟檔案袋，最上面是張房產轉戶手續，新戶主的名字&ldo;石磊&rdo;，地址是他們在d市的家。範洪章拿著水走進臥室，看見石磊正用打火機點菸。煙霧後的臉冷得跟冰櫃一樣，眼神讓人捉摸不透。他不禁一愣，沒明白又哪裡得罪這人了，於是說笑地問了句：&ldo;又怎麼了，這是？&rdo;&ldo;老闆要買單啦？&rdo;石磊故意說的輕褻而隨便，晃了晃手裡那張房契的轉讓手續，&ldo;這是買到什麼時候的價錢？這回到北京外賣的錢，算在這房價裡，還是您另外付？&rdo;&ldo;說什麼呢？&rdo;範洪章心裡頭已經來氣了，但他忍著沒發作，&ldo;本來你就在那裡住，轉你名下，總是方便，過幾天我找人幫你把戶口遷過去……&rdo;&ldo;要戶口乾嘛？將來結婚生孩子，解決上學問題？老闆想得很周到啊！&rdo;石磊的極限到了，聲音突然大起來，燃燒的怒火揭竿而起，&ldo;媽的你要甩就甩，用得著拐彎抹角嗎？拿個破房子來安撫，你就心安理得了？&rdo;他從床上跳起來，憤怒的神經讓他短暫地忘記了剛剛的疲憊。赤裸的身體上，殘留著愛過的痕跡，他幾乎忘了自己不著寸縷，瘋一樣地嘶喊，這幾年那麼多說不出口的怒氣，象汽油一樣浸透他的身體和靈魂，一個火星兒將他從裡到外地點燃。&ldo;你他媽當我是男妓嗎？下邊發情了才來找我，滿意你就付錢，不滿意消失不見。我賣身三年賺個房子，是不是？還是高南升幫你買單，他出的錢吧？讓你把我甩了，你倆好再續前緣！不對，不對，&rdo;石磊氣得昏了頭，錯亂而迷惘，&ldo;你倆一直沒斷吧？他跟個蒼蠅一樣，盯著你這個臭雞蛋，你走哪兒他跟哪兒，還跟我說是什麼狗屁公事，你就當我傻到那份兒上了？我告訴你，範洪章，老子的青春再不值錢，也不是你這個強姦犯和嫖客買得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