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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幹嘛？我還不能去看看他？&rdo;&ldo;你還招他啊？&rdo;于海洋本來不想插手他倆的事，可沒忍住：&ldo;石磊這次是認真的，他把東西都退給你，這不明擺的嗎？他不是跟你玩兒的。你要是沒那心思，別浪費人家時間。他還年輕呢，就放他一條生路吧！&rdo;範洪章少有地沒說話，喝酒的時候，目光深邃。&ldo;人在外頭混過，心就野了，再說小城市的人嘴可雜呢，有人看見石磊在外頭過得很奢侈，開名車，住別墅之類，明顯是被人包養，現在又給人甩了，才回老家的。他們在那地方哪住得下去？早晚還得回來，你呀，少回去惹他，他弟和樓明在d市好歹有點根基，三個人也能過。&rdo;&ldo;我也不是跟他玩兒……算了，&rdo;範洪章欲言又止，不再往下說，&ldo;你幫我轉達，車和房子我早轉給他，他要是不住，就賣了吧！你幫他賣，省得他給人騙。送他的東西，我都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鑰匙在陳秘書那裡，你去要來，幫石磊留著，萬一哪天他缺錢呢！這人倔，你多照看點兒，儘量把他勸回d市，別在老家呆了，他爸他媽沒一個真心疼他的。&rdo;&ldo;真放手了啊？&rdo;&ldo;不放怎麼辦吶？&rdo;範洪章笑得苦了吧唧，有點束手無策的無奈：&ldo;你說得對，我跟他，觀念差太多，拖下去對他不公平。石磊還小呢，二十出頭，將來……什麼可能都有。&rdo;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範洪章的心跟針扎一樣，疼得尖銳。于海洋在電話上，把和範洪章談話的結果轉給遊暢，遊暢沉默地聽著，沒多說，這樣也許最好。他其實不太理解，既然那麼喜歡石磊，範哥為什麼不可以收斂原本的生活作風？為了自己深愛的人，難道不值得做適當的妥協嗎？&ldo;你按時吃藥沒有？&rdo;說完石磊，海洋又難免要念遊暢。&ldo;早上吃了，中午被我媽罵忘了。這不還沒到晚上嗎？&rdo;&ldo;她又罵你什麼？&rdo;&ldo;我都忘了，反正她這幾天心情很糟糕。&rdo;&ldo;要不要看看醫生？會不會是抑鬱躁狂症？現在那病可普遍了。&rdo;&ldo;不會吧？&rdo;遊暢給於海洋說得有點害怕，&ldo;她可能就是感情和工作都不順！&rdo;&ldo;等我回去再說吧！你按時吃藥啊！&rdo;&ldo;我這就去熱，&rdo;遊暢說，&ldo;我媽出門了，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rdo;遊暢剛進了廚房，自己熱中藥喝，手機又沒命地響起來，號碼很陌生，他遲疑地接聽：&ldo;喂？&rdo;&ldo;遊暢吧？我是于海洋的媽媽。&rdo;&ldo;阿姨？&rdo;&ldo;你現在到海洋家裡來一下好嗎？我在他家樓下等你。&rdo;&ldo;哦，好的。我這就過去。&rdo;遊暢真是糊塗了，于海洋不可能把自己的號碼給他媽媽的，她找自己幹什麼啊？他來不及收拾，穿了大衣就跑出門。西伯利亞寒流登陸，氣溫驟降，在家裡待著不覺得什麼，但一出門就後悔穿得少了。下班時間，路上等出租的人很多，遊暢不夠積極，每次都給人搶了去，半天才攔到一輛。于海洋家這一帶比較空曠，風很大，遊暢匆忙間忘了圍巾帽子，剛下車，就給寒風吹得整張臉都木了。冷空氣刺激著鼻黏膜，是難以忍受的痠疼，惹得遊暢頓時熱淚盈眶。穿著名貴的於媽媽，從車裡走出來，面色嚴肅地跟他說：&ldo;樓上談吧！&rdo;于海洋的家，一般都在媽媽那裡放把備用的鑰匙，這次卻沒給，她就已經有點納悶。看著遊暢低頭開門，脖子細細白白的，兩隻小耳朵凍得通紅，於媽媽不禁盤算，一個男孩子長得這麼我見猶憐的，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可她畢竟場面上的人，心裡再怎麼想，表面也不會表現出來。&ldo;阿姨請進，&rdo;遊暢開了門，熟練地在鞋櫃裡找出拖鞋，那是雙淺色的女士拖鞋。&ldo;你還備著女士拖鞋啊？&rdo;&ldo;我前兩天去買的，不然您來還得穿大碼的，不合適……&rdo;遊暢說到這兒立刻覺得不妥，當即打住，&ldo;阿姨，您喝茶嗎？&rdo;&ldo;不用了，怪麻煩的，&rdo;於媽媽走到客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寬敞的觀景陽臺，&ldo;事情是這樣，我一個遠方的侄子，在你們學校唸書。他也是嬌生慣養地，住不慣集體宿舍，跟我說想住海洋這裡，你說我怎麼好拒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