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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買賣還是大買賣，不過，值得不值得，要看情況了。他給我兩億，要端我祖墳，我不可能欣然答應吧？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兩億不少，可石磊在我心裡，恐怕不止這些……&rdo;範洪章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小萬，&ldo;今天就言盡於此，你回頭和秦總說，這事兒，讓他親自來找我。&rdo;範洪章什麼樣的人，小萬是瞭解的，這種事當然不可能一談就成。混到他們這份兒的人物都有點毛病，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怎麼決定，表面上該端著的，還得端著。所以今天談不成什麼，小萬有準備，但讓他沒預料到的，是石磊在範洪章心裡地位這麼高！這人在外頭的小情究竟多少，以他的訊息靈通恐怕都算不過來，什麼沒玩兒過？把哪個小子借出去幾天，都是常有的事。自己還真小看石磊了，又臭又硬的脾氣，還挺有手腕的！範洪章開車回到家，發現石磊不在，連忙撥電話，卻是關機。他開始慌張，不停地撥，就是不開機，氣得他滿客廳邊急著踱步邊罵人。這時候門開了，石磊從外頭走進來。&ldo;你去哪兒了？&rdo;他忍不住吼道。&ldo;和海洋吃飯，&rdo;石磊開始有點詫異，情不自禁地先回答了他的話，才唧唧歪歪地：&ldo;什麼態度，你？我出門還用跟你彙報？&rdo;&ldo;我不是跟你說這幾天少出門？你都當耳邊風是不是？&rdo;&ldo;少出門和不出門是兩回事，我又沒頓號子，幹嘛不能出去？我愛去哪兒去哪兒。&rdo;石磊換了衣服，擠眉弄眼地說：&ldo;有病，大老遠回來，就為了罵人？那你留北京罵吧！至少那頭的不敢頂撞你。&rdo;範洪章也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既然找人來和自己談，秦驕就不至於大街上搶人吧？這麼想著，心裡鬆快不少，他走到石磊跟前，這人頭髮上落了點雪，融化以後，有點溼。他摸了摸：&ldo;外頭又下了？&rdo;&ldo;嗯，又下了。&rdo;石磊走去廚房倒水喝，&ldo;街上人可多了，你一下午跑哪兒去了？&rdo;&ldo;和人在公司有點兒事談。&rdo;範洪章語氣緩解，充滿關懷：&ldo;這幾天儘量別自己出去，反正外頭也冷，乖，聽話啊！&rdo;石磊壞笑地說：&ldo;你怎麼跟更年期一樣，一會兒暴跳如雷，一會脾氣好的跟孫子似的。&rdo;範洪章似乎對他這些挑釁的譏諷已經很適應，只問他：&ldo;和海洋吃的什麼？&rdo;&ldo;沒吃成呀！剛坐下來，海洋就接到電話，說遊暢病了，他跑得跟火箭一樣，追都追不上。&rdo;石磊說，&ldo;我正想給他打電話問一問，都給你罵忘了。&rdo;于海洋停了車，雪下得急了，他往醫院大廳跑的時候一趔趄，差點摔倒。電話是彬亞打來的，說遊暢胃疼，在電臺昏倒了。他當時就覺得腦袋裡昏黑一片，這幾天遊暢就不對勁，讓他看醫生，他不肯，說從小就這樣，餓一餓就好。他向來小毛病不斷，好像真是過幾天就不藥而癒，于海洋也習慣，不怎麼太監督他，結果怎麼知道，剛鬆懈下來，他竟然鬧到昏倒！彬亞正在大廳繳費，于海洋叫她，她回頭，好像見到救星，不等人問，就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ldo;你總算來了，我給他媽媽打電話，轉到秘書檯。他又沒別的朋友，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只好找你了。中午的時候，他就說有點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為這節目趕得急，我們就不做了。結果下午突然忍不住，我看他疼得都沒人樣兒了，想送他去醫院，他根本站不起來，然後，然後就，昏了。&rdo;&ldo;醫生怎麼說的？嚴重嗎？他現在怎麼樣？&rdo;&ldo;打了針，我看好多了，可是……&rdo;&ldo;哪個病房？&rdo;&ldo;902。&rdo;彬亞說，&ldo;我們得聯絡他的家人啊！你知道他還有什麼親人嗎？&rdo;&ldo;沒有，他媽媽出國了，下個月才能回來。你帶夠錢沒有？&rdo;&ldo;我有卡。&rdo;&ldo;那好，費用你先墊著，回頭我跟你算，我先上樓去看看遊暢。&rdo;&ldo;哦，好。&rdo;彬亞看著于海洋急得沒魂樣地進了電梯。排著隊，她默默地想，看來於海洋很瞭解遊暢，他倆還真鐵啊！可是……為什麼他跟我算賬啊？他們不至於連錢都不分開花了吧？彬亞心裡頓時覺得怪怪的。交完費，彬亞上樓。她給遊暢開的是個套間，帶個會客廳，她走進去，病房的門是關的，但會客廳和病房之間的窗戶簾子沒有完全拉上，她冷不丁往裡看去。于海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正在跟遊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