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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秦玉麟這麼說，顧遠樟頓了頓，將剛才想的那番話說出來：&ldo;怎麼能不懷呢，我們……&rdo;&ldo;找個法子避孕。&rdo;秦玉麟說。&ldo;嗯？有這種法子麼？&rdo;顧遠樟卻沒聽過避孕的說法，周邊的夫妻，巴不得多生幾個。這年頭子嗣還是挺珍貴的，有些人一輩子也生不來幾個。像秦玉麟這樣容易受孕的……還真不多。&ldo;當然有，你去問問就是。&rdo;秦玉麟懶洋洋地說，然後聽不見顧遠樟的回答，睜開眼犀利地看著他，&ldo;你不是不想去問吧？&rdo;&ldo;哪裡，我沒有不想。&rdo;顧遠樟忙說，就算有，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呀。&ldo;你素來喜歡孩子。&rdo;秦玉麟軟下聲音。&ldo;可我更喜歡你。&rdo;顧遠樟溫柔說，抱住妻子感嘆，他就是再喜歡孩子，兩個也夠了。誰也比不上懷裡這個呀。&ldo;嘖！&rdo;秦玉麟笑了笑，閉眼睡去。他的回籠覺還在繼續，顧遠樟卻要起床了。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起來洗簌穿衣，到兒子的房裡叫兒子起床。父子兩一同吃早飯，然後回房裡看一看秦玉麟，再親自送兒子去學堂，接著是出門辦公，或者在府上辦公。忙一忙，又到中午了，回家後自然還是要來看看懷孕的妻子起了床沒有。若是起了，就一同吃飯，若是沒有……他擔心睡得太多對身子不好，總會想盡辦法把秦玉麟挖起來。一到夏季，就是秦玉麟最難熬的時候，特別是現在大著肚子，就算顧遠樟弄了滿屋子的冰塊，也不夠他涼快。&ldo;夫人，吃點吧。&rdo;大中午的，炎日炎炎，顧遠樟揮著汗，端著一碗粥圍著秦玉麟轉悠。原因是，他夫人從早上起就不碰粥飯，整個人懨懨地。&ldo;天太熱，我吃不下。&rdo;秦玉麟扭頭說，伸手想去拿一塊冰握著。&ldo;別，別碰！&rdo;顧遠樟忙放下碗，沒讓他拿到手裡，&ldo;放著就好了，你可不能直接碰，有寒氣呢。&rdo;&ldo;寒個鬼。&rdo;孕婦吃冰淇淋什麼的，又不是沒見過。大夏天的，這不讓那不讓，日子沒法過了。秦玉麟陰著臉，一點兒都不痛快。&ldo;我給你扇扇……&rdo;顧遠樟只好拿起一旁的扇子，用力扇風。可是扇著扇著，秦玉麟就想睡覺，東西還沒吃上一口呢。&ldo;夫人，別睡，吃點東西。&rdo;風停了，熱死個人了：&ldo;顧遠樟，我很熱。&rdo;秦玉麟煩躁起來：&ldo;好熱，熱死了！&rdo;&ldo;唉……&rdo;顧遠樟再度拿起扇子，一手把碗塞進秦玉麟的手裡：&ldo;吃點兒成不，你讓我安心些，別讓我一下午都想著你。&rdo;&ldo;……&rdo;秦玉麟睜開眼瞧瞧他，就像比自己還可憐似的，他捧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吃起來。粥涼了，糊糊地跟果凍似的。&ldo;乖乖，這就對了。&rdo;見他吃了，顧遠樟笑眯眯地瞧著他，扇得更用心。這幾個月裡，秦玉麟也不算難伺候，只要唉聲說幾句，他會聽的。&ldo;下午做什麼去？&rdo;吃完了碗裡的，秦玉麟就不吃了。再喝一碗酸梅湯，精神比上午好了許多。他不囔著要去睡覺，顧遠樟也就陪著他。&ldo;沒什麼做，天氣熱，大家都忙著避暑。&rdo;沂州地廣人稀，不比繁華之都。平日裡，確實沒有太多公事要忙。秦玉麟張口想說要出去轉轉，可是看見天外的日頭，他又閉上嘴。這種天氣出去，跟煎雞蛋有什麼兩樣。&ldo;夫人可是在家中呆膩了？&rdo;顧遠樟觀顏察色說。&ldo;是又如何，這天氣，還能呆哪裡。&rdo;秦玉麟懨懨地說，隨著顧遠樟的扇子扇來的風，漸漸地涼快了些。&ldo;不妨，等日落西山，暑氣降些的時候，我帶你出去走走。&rdo;顧遠樟幾分高興說，難得秦玉麟有興致走動。聽大夫說，生產前最好是多行走的。他平日不忙，大把的時間照顧秦玉麟，可是秦玉麟總沒有精神。待了一下午，等到夕陽下山時，顧遠樟果真攜著秦玉麟出門去。沂州是座古城，風景再古樸寧靜不過，他二人攜手走在青石路上，自白牆而過，踏遍周邊的大橋小橋。此時晚風輕拂，楊柳炊煙，一派和祥的畫面。秦玉麟瞧著這些，心裡也靜下來，唇邊多了股笑意。&ldo;你瞧，早該帶你來走走，精神都好多了。&rdo;顧遠樟替他挽挽髮鬢，凝視著那張圓潤的臉龐說，眼眸中盡是溫柔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