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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舞,一邊踏著拍子輕輕唱起來:&ldo;遵大路兮,摻執子之祛兮,無我惡兮,不寁故也。遵大路兮,摻執子之手兮,無我醜兮,不寁好也。&rdo;這首詩關成章挺熟悉的,講的是男女期盼兩情能夠長久。如今換成了兩個男人不說,其中一人似乎還扮演著華夏三大始祖之一的蚩尤,並且下身穿著魚裝,做人魚之態,不能不說蹊蹺異常。沒準兒掩藏在代代相傳的歷史故事背後的,是另一些從不為人知的隱情。只是不知道離開村子之前還有沒有機會揭開這些秘密了。關成章想到這裡,重重嘆了口氣。這支舞顯然是在緬懷一個古老的愛情故事,兩個主人公愛得深,愛得悲切,愛得絕望。想不到陰森恐怖的魚村中竟然有這麼一個浪漫傳說,許多年前,這裡應該是個秀麗寧靜的小鎮吧。後來到底發生過什麼呢?這時伴唱的十二人撤了器樂,立刻有幾個身板兒壯實點的村民抬上來四個盤、三個鼓,整齊列成一排。盤是木頭做的,橢圓形,鼓稍高於盤,直徑約三十多厘米。十二個漂亮的孩子站在上面,應著雙腳點出的鼓拍跳起漢代&ldo;七盤舞&rdo;。這種舞要求舞者在盤與鼓上縱橫騰踏、屈身折體、翻撲倒立,表演各種舞姿,同時在盤和鼓上踏出富有節奏的聲響。一時間滿眼亂蝶飛舞、百鳥朝鳴,羅衣從風,長袖交橫。正是&ldo;丹唇含九秋,妍跡陵七盤&rdo;。亭中舞眾與池內人魚交相輝映,翩若驚鴻。如果扒開木頭一樣的觀眾和背後那座陰森的古祭塔不算,混跡在人群中的三人還真以為自己夢迴了楚漢,在窮奢極侈的皇宮中賞一出鶯歌燕舞。十二點到了,月亮升至天頂,俯瞰蒼莽大地。梅爺面前香爐中的三柱長香燃到了底,只剩三個灰白小點。阿強當地一敲銅鑼:&ldo;時辰到,開壇上供‐‐‐‐‐‐&rdo;清亮的尾音拖得長長的,聽得人心肝尖兒都在顫。烏壓壓的人群動了一下,所有人都向祭塔湧去,排成長隊慢慢登上一級一級石階。三人處在隊伍前端,抬頭一看,傾斜向上的青石階在暗夜中長得望不到頭,活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陰路。一直爬到頂,最頭端的村民在比祭臺略低一級的臺階上站成一圈,其後的排入下一級,以此類推,不一會兒,整個錐形大祭塔上就密密麻麻站滿了人,臉皆衝內,帶著虔誠的狂喜仰視最高點的祭臺。賈、嚴、關三人離祭臺很近,隔著淺淺兩排人頭,可以清楚看見梅爺燭火下陰森的臉。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祭塔後面還有另一條水渠連著底部石階,衝西方筆直延伸進夜色中,也不知那頭到底是啥。關成章心裡咯登一下:只怕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吧。四周靜的可怕,似乎連濤聲也消遁了。梅爺又點起三柱香插進香爐,慢慢從雪白長衫的右衽裡掏出一張黃色祭文,仰首對天,抑揚頓挫念起來。冗長的一篇文,全是之乎者也、兮來兮去的,賈清和嚴志新半句都沒聽懂,只隱隱約約辨出數個&ldo;漮&rdo;字,大約是他們的神吧。要不是被四周嚴肅壓抑的氣氛頂著,沒準兒他們早就流哈喇子睡著了。梅爺唸完祭文,拿起一旁刃口雪亮的匕首壓著中指割下去,在黃紙上下左右各滴一滴血,然後就著供香的星火將它點燃,扔進火盆裡。飛竄的火苗下,那把染血的匕首閃著攝人的紅光,直照得人從頭涼到腳。當!鑼鼓又響了,這響比剛才的任何一響都揪心,聽在耳裡只覺得毛髮倒豎。阿強仍然站在原地,老僧入定,嘴裡念道:&ldo;入供‐‐‐‐‐‐‐‐&rdo;石亭裡的眾人也仍在舞著長袖和七盤,彷彿祭壇上發生的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以阿強為中心劃開,一邊是天宮瑤池,一邊是人間地獄,不論多麼不同,這一切都為著共同的目的:緬懷他們的祖先、他們的神。阿強的那聲&ldo;入供&rdo;引出的,是賈清這輩子也忘不了的噩夢。遠遠的西方夜色中亮起一簇微弱的明火,有什麼東西正沿著水渠朝這邊走來。慢慢近了,才發現那是兩個提著燈籠的村民。他們身後還跟著什麼,那東西浮在水渠裡,被一條鏈子拴著向前拖。又近了一些,這才看出那是條男人魚,確切的說,是供品。人魚的胳膊被粗鏈結結實實綁在後面,只剩一條尾巴在水裡飄來飄去,金綠色的鱗片爍爍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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