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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用左手去握住在半空中顫抖的右手，捲起來，放在胸口。要嫁予子瑾的會是個怎樣的女子呢？她會有著尉家血統中相似的容顏麼？碧雲又說：&ldo;倒使賀蘭大人又來了，還有國舅爺，王嵩，王大人。他們……&rdo;只能看到碧雲皺眉頭，輕輕地張和著嘴，講的何事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耳裡空空，什麼也捕捉不到。稍許才緩過來。我問：&ldo;紫末呢？&rdo;一眨眼，那個紫衫的小人兒就不知道竄到哪兒去了。碧蓮回道：&ldo;她去裡屋替姑娘取衣裳去了。不是一會兒要出門麼？&rdo;經這一提醒，才想起今日與尚睿的約來。西側門是行宮西面一個僻靜的出口。外面就是城郊。看到他時，他牽著一匹棗紅的駿馬，駐守等待在門外的小巷中。重新穿回了他習慣的青色，除開守門的禁軍，沒有帶隨從，也沒有軟轎。他看見我便笑了。可以融化一切的溫暖。眉宇展開，軒昂不馴。若沒有那些糾結的前塵往事，若我們只是今生初見。只用這一笑，我便會痴醉吧。而此時，我只會走上前，冷言道：&ldo;你就不怕我跑了？&rdo;他挑眉：&ldo;要是不見你，我就立即派人去京都&lso;寧善堂&rso;拿人。&rdo;話音未停，就將我輕輕一舉放上馬背。動作突然，沒有準備，我心中一驚，差點撥出來。那馬匹因為突加的重量而左右甩頭，搖了搖，我是側坐著自然不穩，幾乎掉下來。他一手扶正我，一手支力躍上馬，坐在後面。貼著我左邊的手臂。明顯地感到從衣外透過來的點點溫度。於是，我將手縮在身前，與他保持一點縫隙。哪知此刻，座下的牲口卻原地挪動了幾步，仰頭嘶叫一聲，整個馬背往後一傾，又跌回他懷裡。那時，我沒有抬頭，卻能感到他臉上的盈盈笑意。然後他雙手勒起韁繩，便理所當然地將我圍在懷中。他說：&ldo;你不問我去哪兒？&rdo;我回：&ldo;知道又有何用，就算去死，我也沒有選擇。&rdo;&ldo;呵呵……呆在宮裡幾日就學乖了。&rdo;他笑出了聲，接著吐出兩個字：&ldo;古舜。&rdo;接著一夾馬肚。那駿馬便起蹄飛奔出去。從僻靜的小路取道出了劍州城。涼風迎面拂過，吹亂了額前的秀髮。臉頰時而不可避免地觸到他胸前的衣襟。而那結實有力的雙臂似乎為我圈成了一個安穩的天地，慢慢也不害怕了。古舜在眼前漸漸逼近。背靠巍峨的崑崙墟，三面則是滄海，而所謂之&ldo;海&rdo;，也已枯竭。&ldo;海底&rdo;是茂密的農莊、村戶。炊煙緲緲，田地嫩綠。向前望去，天灰濛濛的，古舜在飄渺的雲煙中撲朔迷離。青色的城牆，高大威武卻萬分頹廢。從外直通古舜的是一條五尺寬的馬道。馬行了一半，見到一塊碑界上刻著一個鋒利的&ldo;禁&rdo;字。印在字上的那種紅因為歲月的洗刷也褪了顏色。農田便也至此而止。他勒韁停馬，著地後，將我放下。一位在地裡鬆土、耕作的老漢很遠就好心地朝我們喊：&ldo;哎！兩位！那是官家的禁地，去不得！&rdo;尚睿看向對面的古城，側對我說：&ldo;夏月，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rdo;我上前一步，體內似有千絲萬縷的感慨湧出來。他至前對我說&ldo;一直以為你像極了曾經顛覆這裡的，一個叫蓮華的女子。&rdo;&ldo;蓮華？&rdo;我在心中默默地念著，陌生而遙遠，沒有一點印象。&ldo;據說，她死前將那&ldo;子瑾&rdo;玉交給她愛的那個男人說，來世再還我。所以，我一直在想，此生還玉予你的究竟是尉子瑾，還是我尉尚睿呢？&rdo;說著用捲曲的食指關節輕撫我左邊的臉頰。我退讓一步，避開。&ldo;我以為你不信這些。&rdo;他手指尷尬地留在空中：&ldo;我不信命卻相信緣分。&rdo;&ldo;我愛的是子瑾。&rdo;他無奈地將手收回，背在身後。&ldo;即使他要娶的是別人？&rdo;&ldo;是的。&rdo;右手又開始了那種無休止的簌簌抖動。於是用另一隻手覆在上面。&ldo;我愛他，今生無悔。&rdo;他聽了沒有表情，稍許才緩緩說：&ldo;那麼，我必定要他死。&rdo;手指的那種無法抑制的顫抖竟頓然而止，抬頭盯他，許久沒有挪開。他卻只是指了指蒼老的古舜：&ldo;要進去看看麼？&rdo;我說：&ldo;我不認得那個叫蓮華的人，也不想進去。&rdo;說罷，便轉身從來路返回。不知道留在原地的他是何種神情。我騙了他，也騙了自己。我在想，是否世間的每個女子都會如我一般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