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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楞。這曲子是錦洛市井間小孩常哼的《綠萍曲》,唱的就是錦洛湖暮春之色。忽然就想起多年以前,從京都去錦州的路上,馬車裡爹爹教娘與我哼它的情景來。爹爹後來在讚我唱的好。笑說,以後要是家裡窮得沒飯吃,就讓月兒上街唱曲兒,養家。那琵琶樂聲雖拌有唱詞卻並不甚高妙。大概樂器質地不佳,音質有些低啞。彈奏也略嫌平板,沒能充分表露出樂曲的細微妙處。只是這鄉音,這熟悉的小調,像是一泉暖流緩緩淌進心窩。原先陪伴著我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物是人非。留我一個人在此,無依無靠。我轉頭,望這身邊的尉尚睿。他正凝神地聽曲。從側面看去,五官英挺、俊朗。我想,我真的可以依賴這個男人麼。天下之大,難道真沒有我可以歇腳的地方?我愛子瑾,卻不敢與他一起,我害怕那種懵懂的感情被揭開它的真正含義。我愛尚睿,又有太多的緣由讓我無法順從。以前,總為鈴青嫁了一位平凡中庸的夫婿而抱不平,而今又有些羨慕她了。他察覺到我的目光,調頭看我,綻開笑容。正想說什麼,卻見明連走來,身後隨著一人。那人身體清瘦,三十多歲,嘴邊有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明連說:&ldo;皇上,許遠,許大人來了。&rdo;那個叫許遠的便要磕頭。尉尚睿擺擺手,示意他免禮。然後怕影響到聽曲,壓低聲音道:&ldo;旁邊說話。&rdo;語罷又對我說:&ldo;我去去就回。&rdo;就起身,走到亭邊樹下。兩人單獨談了起來。尉尚睿眉宇微蹙。時而點頭不語,時而仰天思索。很少在我眼前表露的神情。我不知道在他那溫暖的笑容裡,那耀眼的龍袍下,暗湧著怎樣的驚心動魄。這時,許員從袖子裡抽出一本摺子,雙手承給尉尚睿。他接過時看出傷到的右肩並沒有完全康復,仍然有些不便。他讀了後,頃刻大怒。吼道:&ldo;他們徐家不要欺人太甚!&rdo;接著,&ldo;啪&rdo;地一下把奏摺使勁摔到地上。小姑娘的歌聲因為這意外的聲響在高調處嘎然而止。顯得四周似乎是頓時寧靜。所有人一起跪下,齊聲道:&ldo;皇上息怒。&rdo;許遠拾起摺子,也跪下說:&ldo;都是臣等無能,愧對皇上多年栽培。&rdo;他閉眼,長長嘆了口氣,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氣,緩緩睜開。片刻之間,神態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淡淡地說:&ldo;叫賀蘭巡不要輕舉妄動。無論彭冉的妻小有無活口,都不要去尋。免得被人拿住把柄。你就暫且留在劍州。&rdo;說完走了回來一言不發地坐下。劍州的天氣比錦洛、京都暖和。上午在怡園的水榭迴廊上餵魚。驚奇地發現水中冒出了荷葉的點點綠色。有了紫末這丫頭,每日的時光流得也快了。她雖然不會說話,卻也不是個安靜的孩子。想告訴我什麼的時候就咿咿呀呀地,手指在空中亂劃。傍邊的侍女們便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她一聽,臉蛋脹的通紅,低落下去。慢慢地變得沉默。我沒有阻止她們。這是紫末她必須面對並且承擔的。異樣的目光,深厚低語的嘲笑。一切不可逃避。康寧殿的青汶害了風寒,缺人手。於是讓碧雲過去頂班。她偶爾也會回怡園看看,自然也有意、無意地帶回些斷斷續續的訊息。她小心瞅了我一眼,似乎無心地嘆了一下:&ldo;姑娘,聽說晉南王要把女兒嫁給尉子瑾。&rdo;我手中的茶盞一滑,淡綠的茶水漾了出來,濺到胸前。碧蓮問:&ldo;兩人是同姓堂親如何能夠成婚?&rdo;我幽幽地答:&ldo;自古帝王家都不講究這個。&rdo;這是應該意料到的事情。想必子瑾在南域也是舉步為艱。那個尉尚仁舉兵北上,難道只是想替過世的太子向當今的偽帝討回一個公道?子瑾,不過成了他的一個光明正大的旗號與棋子。即使子瑾子瑾明白,也無可奈何。官場中不過就是相互利用,而後丟棄。所以,那日在錦洛湖上他說,此去,前程未卜。是的,前程未卜。他應當娶她。幸好,尉尚仁有女兒。希望這是他最為珍視的女兒,而並非另一枚棋子。我抽出錦帕,拭去羅裳上的水滴,可惜已成點點茶漬,殘留在上面。碧蓮從我那裡接過茶盞,在觸到手指的那一刻驚訝:&ldo;姑娘,手為何顫得這樣厲害。哪裡不舒服麼?&rdo;我牽強淡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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