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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站內其他人在聽謝宏天說了事情經過之後,看陶雲出時,眼中不自覺都帶上了些恐懼。如果生存到最後,需要進行內部的廝殺,那麼這個人會不會把所有人都殺了呢?人心比一切叵測,猜疑在科考隊中蔓延。排除了後來的四個人,科考隊員們在下午四點左右開了一個小時的會。謝宏天在當天下午六點之後來找陶雲出和嚴無咎,要求他們把自動手槍交回去統一管理。“子彈也沒剩多少了。”謝宏天說,“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陶雲出和嚴無咎都沒有說話。他們是外來的,自稱是廚師和麵點師的兩個人,但是都會用槍,槍法還相當精準,這不能不讓人懷疑。陶雲出和嚴無咎交出了兩把自動手槍。當天的 空中開始佈滿灰霾, 一開始是那天上午6點出去巡邏的人, 從灰霾中回到集裝箱之後開始咳嗽。隊長看他們情況不對,發現室外的灰霾忽然變濃了許多, 就囑咐早晨8點那班巡邏隊不要再出去了。6點至8點巡邏的那兩位是科考隊的年輕隊員, 一名29歲, 一名32歲。他們在咳嗽了兩個小時之後逐漸加劇,咳出了像血一樣的泡沫。隊醫趕緊拿來氧氣給他們吸入, 但是太遲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呼吸急促, 接著完全昏迷, 心跳也停止了。隊醫和幾名受過急救訓練的隊員對那兩名隊員進行胸外心臟按壓, 也用了除顫儀,毫無反應。空氣的灰霾裡有致肺出血的物質。屋子裡倒是因為需要嚴格保暖,與外界的空氣是不太流通的,集裝箱裡外是透過空調流動空氣的。也是因為保暖的需求, 之前被子彈射穿的那幾個窟窿在當天就已經被玻璃膠粘住了。十二個人被困在生活區無法出去, 他們僅有一些衛生口罩, 並無防毒面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食物都在生活區。兩名隊員的遺體不能往外抬,就被放回他們自己的房間,關掉空調,不知能儲存多久。屋子裡只能說是暫時安全,因為他們不能確保那致命的化學物質不會透過濾網進入屋內。絕望籠罩了紅旗科考站。可能不會有敵人來了,但他們可能再也出不去了。致死性的灰霾要籠罩多久?在完全沒辦法出去的情況下, 到底怎麼辦?連發電機組如果出問題,他們也沒辦法出去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沒有希望。當天22點左右,有一名科考隊員在房間內自殺,那名隊員是早上那名32歲殉難隊員的好友。金晶和吳曉來找陶雲出和嚴無咎時,金晶全身都在發抖,一直在哭。她對陶雲出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而且科考隊裡只有兩個女孩子,她覺得非常害怕。白天她在吳曉上廁所的時候獨自留在房間,在那兒受到了襲擊,被人強暴了。施暴者是那名30多歲的電工。吳曉發現後,和他撕打在一起,但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們去告訴隊長,隊長謝宏天只當作沒有聽見,讓他們自己想辦法。科考隊的另一名女性是接近50歲的極地生物科學家。在接下來漫長的被困期中,金晶很可能是倖存的六名陌生男性唯一的目標。食物是夠的,暫時也是能生存的,但是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在這樣的心理之下,人有什麼理由約束自己?陶雲出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需要震懾,需要一個強大的力量才能維持秩序。可是這一次,陶雲出的身份不一樣。他也是受難者中的一員,他也有需要保全的人,他的能力不但不能震懾別人,反而可能使得他們因為忌憚而提早對他和嚴無咎動手。陶雲出只好對金晶說,讓她儘量不要落單,如果吳曉有什麼事需要走開,就讓她到他們的房間來。第六天早晨,金晶待在陶雲出他們房間裡,吳曉去上廁所,過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回來,金晶坐不住了,她對陶雲出說想去看看怎麼回事。陶雲出和嚴無咎陪同她出去,在廁所門口看到了吳曉的屍體,他倒在那兒,身旁滿地都是凝固的血液。陶雲出看出這具忽然被他忘記姓名的男屍是被水果刀刺了幾刀,脖子上的那一刀應該是致命傷。金晶尖叫過後就暈厥了。嚴無咎留在原地看護金晶,陶雲出去找謝宏天。謝宏天看見這個場面後,去叫來那個電工,電工手上的血都沒有擦乾淨,直接承認是他殺的。他的臉上毫無懼意,說:“他跟我吵,我就殺了他。”說完之後就看了一下陶雲出,輕飄飄地笑了。嚴無咎看出了那個笑是什麼意思,那是一種下流的笑法,意思就是護著那個女人,那就換你來好了的意思。嚴無咎的腦中忽然被點燃了一團烈火,他放下懷裡的金晶,走到那電工面前,問:“殺人了,舒服嗎?”“舒服得很,反正都要死,我還給他一個痛快了。”電工說,“你們想怎麼樣呢?就我一個電工,沒電了你們都活不成了。”謝宏天還想阻止嚴無咎,嚴無咎卻直接按住那電工的頭,把他的脖子一扭。好像弱小的動物一樣,在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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