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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霖正看得入神,聞言吃了一驚,抬頭一看,見是個穿著石青色暗紋織錦對襟褙子的嬤嬤,花甲年紀,一頭花白髮梳得整整齊齊,面目倒還端正,只卻眉頭緊皺,一臉嚴厲。謝霖想起肖餘慶安排,心道這便是教導禮儀的嬤嬤了,忙自椅中跳起,行了一禮,「小子謝霖,見過……」他不知如何稱呼,說到半途便訥訥不知所措地斷了去。那嬤嬤道:「我姓呂,這府里人都喚我呂嬤嬤。」謝霖道一聲「呂嬤嬤」,又是一個揖作了下去。呂嬤嬤見他倒還知禮,面色稍霽,道:「老爺囑我教你些宮中規矩,你且將書放下,隨我學學如何見禮。」謝霖不敢怠慢,縱有不捨,也只得撂下讀書的心思,請呂嬤嬤坐下,聽她講那諸般宮規,又跟著學如何請安,見了何人行何禮,如何磕頭。這一通折騰下來,只覺比學四書五經還枯燥無味些,不禁低聲嘟噥,「不過磕頭而已,誰還不會,如何還要專門學來。」呂嬤嬤雖上了年紀,卻耳不聾眼不花,自然聽見了,當即教訓道:「老爺看中了你,要帶你在身邊做藥童。咱家老爺出入宮禁,你跟前跟後,撞見的不是皇親國戚,便是達官顯貴,倘若不通禮數,失了老爺的顏面是小,衝撞了貴人,怕你連小命也丟了去。便是想要磕頭求饒,那頭磕得輕了,又或跪得身姿不對,貴人看了心裡不舒坦,憑你磕得頭破血流,這個饒也求不下來,你說這規矩當學不當學,要緊不要緊?」謝霖早猜到肖餘慶有心將自己收為己用,卻不想這般快便想著帶自己入宮,不由又是驚愕又是激動,再不敢發一句牢騷,規規矩矩將一溜禮數學了個一絲不苟。臨近傍晚,肖餘慶回府,先是問了呂嬤嬤規矩學得如何,又問謝霖讀了何書,見著謝霖抄錄的紙張,捻起細看,見上面要緊處皆用工工整整的小楷注了疑惑並心得,條理清晰,所記疑問更是正中肯綮,不由十分滿意,喚來小廝,道:「將我書桌上那套硯臺並筆墨拿來,再拿一疊玉版宣來。」盡數賞了謝霖,又道:「今日便到此罷,明日再來。」謝霖謝了賞,抱著一堆物事回了家。進了家門,謝葦已做好了飯,謝霖一面吃,一面將今日見聞細細道來,末了抱怨道:「那呂嬤嬤好不苛責,一忽兒說我跪得不直,一忽兒說我磕頭太重,罰我跪了足有半晌,膝蓋也腫了。」謝葦吃到一半,撂下碗筷,彎下腰去擼他褲腿,道:「我看看。」謝霖急忙將腿向後一收,「腫得也沒那麼厲害,不礙甚事。」謝葦攥住他腳踝,將褲腿擼到膝上,見只是略微青腫,遂放下心,道:「晚上與你揉揉,過兩天也便好了。」因謝葦素日裡在外走鏢,乾的是刀頭舔血的營生,謝霖擔心他出門在外有甚傷病,自行調製出金創藥並跌打酒來,家中時常備著。待用過飯,謝葦便取出藥酒,攆了謝霖上炕,將藥酒倒在他膝上,用力按揉。謝霖疼得哎呦直叫,嘴裡卻也不閒著,道:「今日見了肖府那一屋藏書,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往我只覺爹爹醫術已然高明至極,便是肖春和亦有所不及,如今才知那是他尚未學全肖餘慶一身本事。」謝葦聽他如此推崇,不禁問道:「肖餘慶與莫叔相比,哪個更高明些?」謝霖沉吟片刻,方道:「我今日略翻了翻肖餘慶以往所錄脈案,此人用藥中正平和,配伍精妙,端的是位醫術大家,許是身在宮中之故,見聞廣博,許多藥材並傳世醫方,遠非民間所能得見,亦因此,其醫術自然遠勝民間名醫。只是也因其深處宮中,所診病患無不身份貴重,診治上便不得不存了小心謹慎,用藥時便不如爹爹靈活多變,針藥之外,尚有艾灸、放血等諸般法門,亦不見脈案中有所記述,更不必提祖師爺傳下的《毒經》中所述以毒攻毒之法。因此說來,兩人倒是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了。」想到此,不由感喟,「爹爹若知我能見識一代御醫的手段,得其指點,必然也是歡喜的。」片時過後,那藥酒起了效用,謝霖膝上疼痛漸輕,他累了一日,此時已然犯起迷糊,謝葦去洗了手來,扯開被褥,幫著褪去衣物,將謝霖塞入被中臥好,須臾間,便聽他鼻息沉沉,熟睡過去。謝葦卻不躺下,熄滅燭火後,只盤腿在一旁打坐,待到內息運轉三週天時,已臨近三更,忽地悄悄起身,去東間裡換了一身玄衣,出了屋子,將門輕輕掩好,自院中一縱身躍上房頂,就趁天上月牙那一點微光,往城東奔去。他輕功卓絕,從一家屋頂躍至另一家,起伏之間絕無聲息,便如一條影子,出沒無常。此時街上已無行人,只九城巡防司的一隊隊甲士提著燈籠於街巷夜巡,人數雖眾,卻無一人看見屋頂上那一閃即逝的虛影。謝葦疾奔頓飯功夫方到勇毅侯府,四下檢視一圈,繞到後院,自鄰家牆上直躍到侯府一處屋脊上,俯下身子,細細查探。這勇毅侯府前後足有五進院落,屋舍眾多,亭臺樓閣不一而足,謝葦並不知曉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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