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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裡,它擺脫不了它。有什麼,有什麼可以殺了他?“看起來似乎是因為,人們心中總有一種信念或者愛,能夠戰勝恐懼。可我不那麼認為。在我看來,原因只是他們面對的並非極致的恐懼。死亡不是他們最害怕的東西。只有在人們心底最恐懼的事物面前,我們才能看到真相。”那個聲音輕笑一聲,像是在嘲弄我毫無用處的反抗,“你想試試嗎?”我似乎聽到了他漸近的腳步聲,還有身下的床板被抬起時發出的老舊的“嘎嘎”呻/吟,“來吧,我讓你看看,你的‘偉大’究竟有多脆弱。”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忍不住尖叫,徒勞地朝前方的虛空伸手亂抓,妄圖把那張根本不存在的臉撕碎:“去死!去死!去死!”“魏琳、魏琳——”秦森摁住了我的胳膊,前額貼過來,貼緊了我的額頭。我拼命搖動腦袋想避開,左手剛接上的手指在混亂的掙扎中磕碰了床沿好幾次,疼痛和記憶同時揪緊我的大腦,我無處可逃。秦森卻絲毫不肯退讓,轉而跨上病床,用膝蓋抵住了我的手臂。“魏琳……魏琳……”他兩手捧住我的臉強迫我看他,額頭用力頂住我的,近在咫尺的呼吸掃過我的臉頰,“是我,我在這裡——你看看,你仔細看看——”我漸漸看清了他。我們的臉捱得很近,近到我甚至能夠看清他下顎細細的鬍渣。他變得那麼狼狽,衣衫凌亂,近兩個月未曾修剪的頭髮亂糟糟地搭在額前,快要遮住那雙深陷眼眶中的眼睛。他太消瘦了。即使像此刻這樣壓制住我,也不至於讓我喘不過氣。我因而想起這幾年我們是怎樣過來的。我忽然明白為什麼我擺脫不了回憶。因為我根本沒有真正活著。早在三年前我就死了。那個人奪走了我活著的全部意義。其中一個就是秦森。失去了抵抗的理由,我脫力,跌回了病床上。見我不再發瘋似的掙扎,秦森重新靠過來,小心地摟住了我的身體。“沒事,都不是真的。已經過去了。沒事。”我聽到他在我耳畔安撫。有風捲著雨水的潮氣從視窗鑽進來,拂過我的臉龐。我才意識到,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滿臉淚水。恨意沒有來由地湧上心口。我的四肢好像瞬間被那種恨意灌滿了鉛,霎時不堪重負。任由自己軟癱下來,在感覺到秦森支住了我的時候,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抬手捶打他。餘光似乎瞥見左手的紗布被鮮紅的血浸透,但我沒有因此停下。仇恨促使我不停捶打他的肩膀,他的背。我多希望我的每一拳都有千斤重,能夠捶碎他的內臟,讓他生生死在我面前。我想說點什麼,但什麼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沒有出現?如果我是那樣不堪一擊,如果我的本性是那樣醜陋……他就應該來救我們的孩子,不是嗎?沒有躲閃,也沒有阻止我的動作。秦森僅僅是更緊地摟住我,任我無力地推捶。等醫生護士闖進病房,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早就按了鈴。他們幫他制住我。針管扎進我的胳膊,鎮定劑被推進我的身體。我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覺。朦朧中好像還能感覺到,秦森緊緊抓著我的手。四周安靜下來。靜得就像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從地下室出來,回到我們在長島居住的屋子裡。那時整個城市的供電系統已經在颶風“珊娜”的摧殘下崩潰,街道上闃黑一片,我只能摸黑回屋,在玄關鞋櫃的抽屜裡找到手電筒和備用電池。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肚子,生怕不小心撞到什麼或者跌倒,傷到孩子。藉著手電筒的燈光來到客廳,我嘗試用電話座機撥打秦森的號碼,拿起聽筒才意識到已經斷電。於是我上樓回臥室,打算尋到手機聯絡秦森。他那天還在布魯克林開研究會,原定晚上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颶風而改變計劃。經過書房時一陣冷風灌進來,我下意識地一顫,將手電筒的燈光投過去。書房原先緊合的窗已然大開,或許是鎖沒有上緊,被颶風颳開了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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