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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除去每星期和簡嵐一起到張醫生那裡做治療,還有每天早晨和秦森一起出門散步以外,我幾乎都沒有出門。在這種毫無機會接觸到吸菸人群的情況下,秦森的提醒便難免有些多餘。相反,他的情況倒是讓我有些擔心。秦森是個行動派,答應過我要接受心理治療以後,便在最短的時間內自動自覺物色好了當地的心理醫生。可治療的進展並不樂觀——這一點從他每週末下午回家時的臉色就可以輕易看出來。加上已經到了五月底,氣溫上升,天氣逐漸變熱,他的情緒也就越來越不穩定。第四次和他的心理醫生見面之後,他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摔門的動靜簡直要震動天花板。上回出現這種狀況,似乎已經是半年前的事。太久遠,以至於我愣在了沙發邊,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腿上的石膏前不久剛被拆下,我不再需要依靠輪椅行動,所以緩了緩神,就獨自到廚房檢視他的藥。結果不出我所料,他這些天服用的藥量已經超出了醫生所給的上限。將藥放回原處,我來到書房門前叩了叩門板,而後試著擰動門把。他沒有把門反鎖,這多少讓我鬆了口氣。推門進屋,就能瞧見他盤腿坐在背陽的那張沙發上,低著頭拿筆飛快地在稿紙上寫著什麼。不過五秒,他動作粗魯地撕掉那面稿紙,揉成一團隨手拋開,又在下一張稿紙上奮筆疾書。接著再撕掉這張稿紙,揉團扔開,寫下一張。沙發腳邊已經有上十個紙團。“秦森。”考慮到肚子裡的孩子,我沒有貿然靠近他,只站在門邊,握著門把的手也沒有鬆開,“你最近是不是加大了藥量?”“沒有。”他頭也不抬地回答,再一次“譁”地掀開手中的稿紙,狠狠將它撕下搓成團,砸向沙發底下的地毯。我緘默了片刻。“那藥都去哪了?”以最快的速度在稿紙上挪動筆尖,他的腮幫因隱忍而隱隱顫動:“下水道。”“你知道就算加大藥量也不能超過限度……”“我知道!”嗓門突然提高了兩個八度,秦森稍微向我這邊偏了偏腦袋,視線卻依然逗留在稿紙上,重重頷首的同時強調的每一個音節都近乎咆哮,“我知道該吃多少!你以為你會比我更清楚嗎?!”理智告訴我現在最好是離開書房。要是換做從前,我也一定會離開書房,放任他自己發洩,最終平靜下來。但此時此刻我卻挪不動腳步。我看著他,看著他緊繃的下顎和額角隱約浮現的青筋,幾乎僵在了門邊。“我在擔心你。”我說。他猛地摔開了手中的所有東西,轉過臉來發了瘋似的衝我吼叫:“我告訴過你不要再騙我!”稿紙本撞上了牆角,頹然跌落。原子筆在地板上彈跳了一下,滾落在養殖箱邊。幼鼠受到驚嚇,飛快地竄遠。周遭安靜下來。他胸脯劇烈地起伏,剋制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我直直地望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忽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其實我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認為我在騙他。哪怕這段時間我們相安無事。我也一早就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重新開始。可我沒辦法挪動腳步,也沒辦法撤開視線。我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成了鉛液。我無法動彈。或許是因為我的表情太過可怕,秦森暴怒至極的神情在他看清我的第二秒忽而一僵。他僵硬地注視著我,幾秒過後,腰桿毫無徵兆地一軟,癱坐下來。他佝僂著背收回視線,緩緩埋下頭,把臉埋進了掌心。“抱歉。”良久,他嗓音沙啞地出聲,“抱歉,魏琳……”他說,“我現在……狀態很糟,你讓我靜靜。”我靜立在門旁,不知道自己究竟沉默了多久。最終我後退一步,合上了門。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我試圖坐下來,卻雙腿發軟,跌進了沙發裡。我沒能再活動身體,只能維持著這個狼狽的姿勢,麻木地聽著牆上掛鐘的秒針滴答滴答跳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沒有能力思考。我只是呆坐在客廳,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雪白的牆壁。直到玄關的方向響起急促的門鈴聲,我才遲鈍地回過神來,挪動發麻的腿腳,起身去開門。來的是簡嵐。“出什麼事了?”她在我開啟門的瞬間就撲到了門邊,緊緊抓住我的手。她身上還穿著錄製節目時才會穿的粉色套裝,往常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短髮凌亂不堪,顯然來得匆忙:“秦森發簡訊給我,叫我過來把你帶走……”“沒事。”稍稍用了些力掙開她,我任憑自己機械地搖頭,“這個時間段你應該在錄節目吧?先回去工作。”說完就忍不住要關門。她一驚,慌忙拉住門:“魏琳——”“真的沒事。”不得不強迫自己止住動作,我竭力抑制聲線的顫抖,逼迫自己正視她的眼睛,儘可能表現得從容不迫,“我想先上樓休息,你回去工作。”一動不動地同我對視,簡嵐直勾勾盯著我的臉,許久才鬆開了門板:“那你……隨時打我電話。”我含糊地應了一聲,沒來得及對她道別便已經用力將門關緊。書房裡仍舊沒有動靜。我安靜地在玄關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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