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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望月還是海市蜃樓烏托邦,又或者說,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往往比較幸福。白露雙腿盤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吃的滿嘴流油。雖然奇芳閣已經關門了,沒能買到她點名要的雞絲麵和鴨油酥燒餅。但她仍然很滿意,因為初夏給她烤了外國燒餅,麵粉加雞蛋加鹽用牛奶調成糊狀,黃油在鍋裡熱化了,下面糊煎成餅,朝上的一面有點兒溼溼的。然後火腿洋蔥小蘑菇玉米青紅椒切成丁,用黃油炒出香味,撒在煎好的麵皮上,再在上面均勻的鋪上一層光明乳酪,微波爐高火烤了三分鐘。端出來香氣四溢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像批薩,但是麵皮因為比較柔軟,所以比批薩的口感要滑一些。白露覺得很神奇,女人只要單身久了,就會有當大廚的潛質,她很滿意她的晚餐。更何況初夏還應她的要求給她煮了一碗蘑菇肉片湯。白露現在很容易覺得餓,所以只要吃得飽飽,就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初夏很羨慕白露,她躲在公寓裡,看育嬰雜誌研究營養食譜給寶寶聽葫蘆絲吹奏的《月光下的鳳尾竹》和班得瑞的輕音樂,對著電視機裡的《櫻桃小丸子》咯咯的笑,yy小學生丸子姑娘跟花輪同學的兩小無猜,生活的全部重心都圍繞著自己的肚子和肚子裡的人轉,那個漸漸隆起的球形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可以摸得著的感覺的到美好世界。初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白露,你想好了怎麼跟rose說這件事了嗎?”沉浸在即將為人母喜悅中的白露茫然地揚起了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初夏,我都好{炫&書&網}久沒有看到rose了。她大概是又難過了,肯定一個人躲起來療傷去了。”“你就不擔心她消失了就不再回來?”“沒關係。”白露胸有成竹地指指自己的心口,“無論怎樣,她始終都在我心裡。”初夏沒有告訴白露的是,在自己心中,她永遠都是那個最強大的人。因為她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即使這份美好,它是虛幻的,複雜的,另有玄機的或內藏陰謀的,可那又怎樣?讓自己努力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裡,哪怕它是虛無飄渺的,但也比冷冰冰的所謂“現實”要顯得溫暖。一份內心的安寧,其實足以強大到抵擋一切寒冷。初夏抱住白露的肩膀,低低地喟嘆:“白露,我也好難過,只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裡療傷。”電視機的聲音太大,一眾小學生在參觀完花輪同學家的豪宅後,紛紛豔慕花輪同學擁有年輕貌美的媽媽和窮奢極侈的上流社會生活;花輪夫人卻在摸著兒子的頭,抱歉自己沒有給他一個溫暖的家。白露對著小丸子呵呵地笑,忙裡偷閒才回頭瞄了初夏一眼:“初夏,你在說什麼?寶寶說要喝大紅棗牛奶,阿姨快給我們拿去。”初夏晚上睡得不好,她疑心她不該臨睡前聽從白露的蠱惑喝了牛奶,牛奶太冰,所以她才會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她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幫邊上睡得安安穩穩的白露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去廚房泡了杯茶,就著窗外路燈微橙的光暈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初夏知道,晚上喝了濃茶,待會兒會更加睡不著。只是白開水太寡淡,她想她必須要加點兒什麼味道,才能把這一杯熱水喝下去,給心裡增加點兒暖意。夜的空蕩蕩的書房,案頭上放著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翻開來第一頁,是那句膾炙人口的名言:幸福的家庭每每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各的不幸。窗外霓虹燈如冰花閃爍,冷入骨髓。房間裡白露淺淺的酣眠聲是這間公寓中唯一的聲音。圓滿的擁有著什麼的人,才能夠感覺到幸福。阿姨的孩子最後還是沒有生下來,妊高症引起的胎兒呼吸窘迫,剖下來時已經是個死孩子。初夏記得自己趕到醫院的時候,外頭走廊上,有一大家子人圍著護士抱著的粉粉的小孩子在笑在鬧在吵著到底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有人在聽到醫生宣佈“手術很成功”後歡欣鼓舞地打電話給不能趕到的親人報喜。她輕輕地喊了聲“爸爸”,人聲鼎沸中,父親緩慢地回過頭來,他身邊有人歡快地跑過,帶起了冷風,拂動了他的頭髮,走廊慘淡的燈光下,是死氣沉沉的花白。父親遞給自己的,是那種蒼茫悲涼的眼神。向來意氣風發的父親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好像在無聲地控訴:你現在滿意了?你失去了母親,而我則失去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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