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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怎麼練啊?” “不是才找了個小主唱麼?怎麼又沒人了?”如果把樂隊完全歸到德智醫學院,似乎也不太對,因為此前的主唱是華師的,四年制的畢業早,今年畢業回鄉找工作就退隊了。目前的新主唱是今年夏天才找來的,地大二年級的,還稚嫩得很。 宋元把病歷放回護士站的架子,那護士正是週三值夜班的小護士,見到宋元就朝他笑:“還沒下班?” 宋元回了個巨風度翩翩的微笑,說:“就下班了。” “靠,你裝逼裝的真他媽像。”鄧偉見那小護士臉上有點兒微紅,嘀咕道,“那啥,我們班的美美呢?” “我就禮節了一下您至於麼?” 春滿園在德智醫院對面亞酒後頭的巷子裡,據說是德智的主治教授請學生吃飯最中意的外賣店。實際上那家店也是有門面的,就是小得可憐,且隱藏在一條漆黑破舊,堆滿煤球的狹小樓梯之上的二樓。總共不到十個平方,卻擺了五張桌子,每張桌子都貼壁,一般只能坐四個人。聽說兩年前這家店在一樓是有門面的,後來到期了,店面主人怎麼都不願續約,自己開了家小吃店。武漢雖地廣,解放大道兩旁的地段卻是寸土寸金。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段住著一年只交一千塊錢房租的屋子的他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了? 似乎社會也只對學生這麼寬容罷了。 張湘竹和朱哲果然已經佔據了五張桌子中風水最好的窗邊那張桌,見到宋元,就結夥拿起撈勺敲裝著豆花鯰魚的大鐵盆,表示等得不耐煩了。 “生孩子呀你?”張湘竹衝宋元叫。 “是啊,他爸,敢情您還不樂意?”宋元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嘖,德性。”張湘竹悻然,“人至賤則無敵。” “吃吃吃,餓死了。”朱哲抱起一瓶啤酒,嚷著,“小二,開瓶器!” “哪用得著開瓶器?”宋元拿過啤酒瓶,往桌角一磕,開了。開了後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 “嘿,你就不能謙遜點兒嗎?”張湘竹嘖嘖兩聲,搶過酒瓶,“偉哥請客也不能這樣,也不單請你呀。” “瞧咱家虎子這教養。”宋元搖搖頭,“知道什麼叫大小有序麼?” 朱哲在用漏勺撈紅油當中的白花花的豆花下的鯰魚之時,張湘竹瞪了宋元一眼。 鄧偉說公道話:“痞子,未經官方公證,誰大誰小還難說。” 宋元喝了一大口啤酒,伸長筷子去夾拍黃瓜:“爺這不日日夜夜盼著公眾早日給個名分麼?” “什麼名份?”張湘竹瞅著鄧偉嘻嘻笑,“不倒鳥?” 自初次聽到之後,宋元就取笑過“真是男人終極渴望”的樂隊名,似乎在那之後就沒有被他們正常地念對過。給樂隊命名的鄧偉同學惱羞成怒,決定一意孤行將這個名字用到底。最為奇蹟的是,隊員們居然從來沒有對他抱怨過要換名字。 鄧偉早已聽怪不怪,只當沒聽見。然後嘆了一口氣。 宋元給鄧偉斟了一杯酒,說:“說吧,什麼事兒?爺洗耳恭聽。” “主唱跑了。鼓手也不幹了。”鄧偉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喝完後又嘆了口氣。 只可惜在他如此傷懷之際,發現眾人趁他喝酒時拼命地搶菜,蒙古醬牛肉轉瞬只剩下醬,宮保雞丁轉瞬只剩下黃瓜,豆花鯰魚只剩下豆花,不由哀叫:“你們餓死鬼投胎啊,給老子剩點兒啊!” “二虎子別把醬都吃了,給偉哥留點兒。”宋元仁慈地提醒著張湘竹。 “靠,這幫白眼狼。”鄧偉夾住最後一塊雞丁,悲慼地咬著,咬完後又開始嘆氣,“下禮拜高校聯盟的專場看來是不行了。” “你們那鼓手不好幾年了嗎?那個個兒挺高的長得挺不錯的妞兒,這個時候跑什麼?”宋元問。主唱跑了還情有可原,入隊時間還短。 鄧偉看了一眼如狼似虎的諸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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