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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十七床幫做胸穿助手,我掛彩了。”宋元靠在門邊,說。 “有什麼報酬?”商周站起來問。 宋元丟了一包煙過去:“你最喜歡的駱駝。” 商周接住那包煙,揣兜裡,看了一眼宋元負傷的大拇指,說:“繭兒消了?變那麼嫩了。” 宋元說:“嫩了不好?” 商周沒再說話,定定看了宋元一會兒,看得宋元有點煩亂,伸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說:“快去。譚曉娟一人兒不行。” 宋元消毒完了之後,在右手拇指上纏了塊紗布,回病房看他們做胸穿。麻醉針已經穿進胸膜腔,回抽出了一些黃色的液體。本來應當換穿刺針再穿一遍,譚曉娟在針頭處換了一個五十毫升的注射器,繼續回抽,說:“不是大量抽液,就是抽一點出來檢查,用針就可以了。” : 當她吸到三十毫升左右時,記昭開始說噁心、頭昏,譚曉娟說你別說話!堅持一下!加大了往外抽的力氣,到第四十毫升時,記昭說真的不行了。 宋元一摸他的胳膊上,全都是汗。宋元抬眼看看商周,商周說:“譚老師,是胸膜反應。” 譚曉娟慌忙讓商周取紗布塊來壓住針眼,她卻拔不出針頭。商周換手拔出針頭,按上紗布,那時記昭已經趴在椅背上,全身冷汗,說不出話來了。 宋元和商周把記昭抱到病床上讓他平躺著。譚曉娟出去叫護士來接上氧氣,宋元去拿血壓計。 心率次,血壓/hg,還好。宋元問記昭感覺怎麼樣。 “想吐,睜不了眼,昏。”記昭閉著眼睛,臉上是大滴的汗珠。宋元拿了塊紗布擦他臉上的冷汗,說:“躺會兒就好了。” 宋元抬頭,就見商周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直直盯著他。 這雙眼,從少年時期的有些圓圓的,變得如今狹長深邃,只有長而密的睫毛一直沒有什麼改變,那種不知為了什麼執著的眼神也沒有改變。 宋元很疑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還能想到他從前的樣子。而不是被年年更替的新模樣所覆蓋的記憶。 是不是那個時候的記憶永遠不會磨滅呢。 宋元轉開頭。商周從一個搖滾少年變成了搖滾青年,而他,從一個搖滾少年變成了一個一般的青年。 每天都練習個小時的瘋狂時代,那個時候留下來的繭子竟然都消得一乾二淨,假如不是記憶和證人還在,他甚至會覺得就是一場夢。 人人都會長大,他也不例外。 只是別人是漸漸長大,他是突然長大罷了。 總有一些事情,會使人放棄年少時的想法。宋元看著閉上眼睛的記昭,就像這個小夥兒,倘若他沒有生病,一定還在做著拿冠軍的夢想。 然而,假如不是那些可能治好的真菌感染的話,這輩子,他已經差不多和冠軍以及充滿夢想的生活無緣了。 記昭本人雖然對自己的疾病沒有確實的概念,但是每日的等待還是令他有些惶恐。他前兩天聽說自己的基礎心率是次左右時,自嘲地說:“以前頂多也就次,現在動一下就九十一百次,真是不行了。” 今天的血氧飽和度也是在正常值之下,恐怕他的心率快是因為缺氧,他的肺部正在被日漸增多的小結節奪去功能。 譚曉娟開了醫囑,進來拿走那四十毫升的胸腔積液,讓還戴著手套的商周收拾雜物一塊兒出去,走前吩咐宋元在記昭床邊看著他一會兒。 記昭的母親端著個臉盆進來,用毛巾給兒子擦臉。宋元數數他的脈搏,已經慢下來了,大概九十次。 記昭終於睜開眼睛了,看宋元的眼神讓宋元心裡有些堵。那是一種無助,確切地說還有恐懼的眼神。 “好點兒了嗎?”宋元問。 “好些了。” “沒事兒,這個就是一過性的反應,好了就好了。”宋元安慰著他。 “什麼時候能查出來?”記昭問。 “都進來一個禮拜了,什麼時候能查出來?”記昭的母親又問了一遍。 他們每天都會問一遍。至少一遍。在沈教授每回提出一個新的檢查必須要做時,他們都會這麼問。當然他們也對之前做的檢查什麼都查不出來有些疑惑。那時沈某人就會告知他們因為是疑難雜症,還有人查一年都查不出來的。 宋元不好說出這種話,只好說:“看看胸水的檢查有沒有什麼結果吧。”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這樣的說話方式是不會被大多數醫生採用的。確切地說,醫生的話,大多數時候必須含糊。說個不好,就會有人拿著人命向你索命。 : 十二 譚曉娟在交代宋元寫胸膜腔穿刺記錄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讓宋元不要寫她直接用打麻醉的針進行抽液的細節,只寫是用胸膜腔穿刺針穿刺。譚曉娟解釋說:“他胸水太少了,我是擔心那個穿刺針太粗,會戳到肝臟,才用細針抽的,沒想到會有胸膜反應。他可能也是太緊張了。你就寫患者情緒緊張吧。” 說完譚曉娟又嘀咕了一句:“早知道當時不嚇唬他會戳破肺了。” 宋元問:“最後送檢送了什麼?” 譚曉娟有些煩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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