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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怎的冒出這麼一大群狼來,怪道渤耶牲畜死的那樣多。」「要這麼說,渤耶人和咱們這些弟兄都得算是死在這群狼上。」「直娘賊,原來是這群畜生為禍。」……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漸成嗡嗡一片,昏沉中的懷風被吵醒,迷迷濛濛一張眼間,血腥場面闖入眼簾。他年紀尚小,幾曾見過這等景象,登時渾身一顫,唇上血色退得一乾二淨。懷舟不提防他這時醒來,只覺懷中身子微微發抖,低頭一看,便見懷風一雙眼睛睜得大大,死死盯住那片屍群,一臉驚恐。「別看。」」低喝一聲,懷舟伸手捂住弟弟雙眼,順勢扭過他面孔埋進自己胸前。手掌下的眼睛眨了幾眨,長長睫毛刷過掌心,帶來一陣溼意,不知是凝結的露珠亦或未乾的淚水,柔軟得令人心悸。收整了傷兵的隊伍行進間更加緩慢,劫後餘生的人向同袍講述著與狼群殊死相搏的經過,驚恐絕望過後雖也為葬身狼口的幾百兄弟傷心,但更多還是生還的安心與慶幸。天色漸漸亮起來,守軍站在哀牢關高聳的城牆上,遠遠望見自家這一支傷痕累累的隊伍,利落地開啟大門迎接入關。副將陳英在經過半夜廝殺後全殲渤耶殘餘,早已回返,等了許久不見懷舟回來,已是心焦,這時才算鬆一口氣,一面遣人飛奔去帥府報信,一面悄悄將齊光祖拉過一旁詢問情形。懷舟這一仗打得極是窩火,不願多提,只淡淡吩咐陳英撒善後,帶著親兵先行回了府。懷風傷口疼痛,醒來後便再睡不過去,咬著牙蜷在懷舟胸前一聲不吭,偶爾忍耐不住,也只悶哼一記,懷舟怕馬背顛簸害他疼得厲害,不敢過分賓士,回府路上只控著韁一溜小跑,進了府門便將抱他下馬來。府中周管家一早得了信兒在門口候著,見著懷風一身血汙半死不活讓大世子抱進來,先就白了一張橘皮老臉,一面領著懷舟往後院臥房走,一面哀哀叫,「我的世子爺,這可遭了大罪了,還不叫王爺心疼死。」說著說著紅了眼圈,倒像傷的是自己親孫子。「又不是什麼重傷,老周就愛大驚小怪。」回了家,懷風心頭一鬆,身上雖難受,精神倒比方才好些,強笑著安慰老管家,「我不過流了點血,養兩天便好,哪裡就把你唬得這樣。」又囑咐,「爹爹問起,只說是小傷,莫讓他擔心。」說是這樣說,可一出口聲音又低又弱,哪個肯信,越發惹得老管家提提溜溜直抽鼻子。這帥府是王府規制,前後幾重院落,層層疊疊,懷舟跟著周管家一陣七拐八繞進了後邊的東跨院。院子甚小,桌子上熱水、巾帕、白布、傷藥等療傷之物已擺得滿滿當當,一個花白鬍子七十開外的矮胖老頭坐著,見著三人進來方才站起,略施一禮後指著內屋道:「勞駕大世子將二世子放到床上。」懷舟將懷風放下後環視一圈,不見一個丫頭、小廝在屋裡伺候,渾不似尋常府第伺候主子的模樣,不禁皺眉,正要責問,卻聽那老頭兒又道:「王爺牽掛兩位世子,在書房中等足一夜,大世子不妨先去問安,二世子這裡自有老頭兒照看。」懷舟不知道這老頭兒什麼路數,行止間非但傲不為禮,又拿安王名頭兒來趕他出去,大是恚怒。他初回王府,不明其中糾葛,不便發作,但眼神卻止不住冷了下來。「哥哥,這位是爹爹專門請來為我看病的胡太醫,有他在便好,你先去見爹爹罷,他一宿沒睡等咱們,心中不定怎樣惦。我這邊沒甚要緊,你莫擔心。」懷風躺在床上,見哥哥不說話,以為他擔心自己傷勢不願便即離開,於是扯了扯懷舟袖子,輕聲安慰。懷舟垂下眼簾,再抬起時已是平靜無波,沖懷風點點頭,邁步出門。他前腳走,周管家後腳跟著,待出了東跨院便將院門掩上,叫了兩個小廝站門口候著。懷舟看了心中一凜,問道:「平日裡都是誰伺候懷風,怎的不過來聽差,只一個人在裡頭照看,出了事怎生是好?」周管家哈著腰賠笑,「大世子不知,二世子是向來不要下人進屋伺候的,一干丫頭、小廝歷來只在院子外頭聽喚,生病時尤其如此,除了胡太醫,莫說進屋,其餘人等便是連院子也進不得的。」一邊說一邊覷著懷舟臉色,「大世子放心,這胡太醫原是太醫院的掌院,醫術最是高明,二世子生病從來都是他給診治,再沒出過差錯的,莫看他年紀比我還老,手腳卻利落,一個人盡對付得了。萬一忙不過來,只揚聲一叫便是,小的便在外頭候著,隨時遣人進去也是來得及的。」懷舟聽完,默然無語,半晌,眼神閃了幾閃,轉身去了。雍祁鈞此刻正閉目養神,他頭次將兩個兒子一同遣去殺敵,一夜間提心吊膽不能成眠,索性也不回臥房,便在書房中等候訊息,直至辰初接到軍報,兩個兒子率軍回返,這才鬆一口氣。稍後得知幼子受傷,不免一顆心又提上半空,便要前去探視,他本熬了一夜,此時精神不濟,一站起來便即頭暈目眩,幸得被下僕扶住才未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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