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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曉得我的,這麼多年,在外頭的時日比在宮裡還長,性子野了,於天家規矩不大理會,說句大不敬的話,你現下是太子也好,日後登基為帝也罷,我總先當你是兄長,然後才是其他。」這一席話淡淡的,不見半分慷慨激昂,懷幹卻覺一股酸氣直衝鼻翼,趕忙將臉擋在茶碗後面,遮住溼了的眼眶,過得片刻才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轉了話頭。「我見你同懷風處得挺好,怎樣,這孩子沒招你厭煩罷?」「沒有。」提起懷風,懷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很好。」「我先前還擔心你不待見他,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懷幹眯起眼來看他,確定說的是真心話,也笑起來,「懷風這孩子乍一看嬌縱任性,其實骨子裡隨和溫厚,極是難得的。王叔只得兩個兒子,見你們兄弟和睦,必是老懷寬慰得很。」笑到一半,欣慰之中又夾雜了無奈,「不過懷風讓父皇太后寵過了頭,行事率性無忌,往往出人意表,著實讓人頭疼,日後闖禍搗蛋的事少不了,我是無暇管教他了,你便多費些心罷。」懷舟挑起一邊眉峰,「說懷風行事率性我倒信幾分,搗蛋闖禍卻未必,這孩子乖巧懂事得很。」懷幹一怔之下哈哈大笑,「你不曉得,懷風實是個鬼精靈,初初同你親近,自然乖覺萬分,待熟起來,摸準你脾氣,曉得你疼他,便要恃寵生驕,可使勁折騰,直將人磨得煩不勝煩,就怕你到時打也捨不得,罵也捨不得,白白讓他氣個半死。」懷舟猶自不信,「未免言過其實。」懷幹嗤地一聲冷哼,「現下你自然不信,我再怎樣說也是白搭,等過些日子你自然明白。」停一停,口氣又溫柔起來,「這孩子性子屬貓的,最是通曉人心,知道哪個待他是真心,哪個又是假意,誰疼他,對他好,懷風分得再清楚不過,他肯親近你,聽你的話,我心中歡喜得很。」懷舟靜靜聽著,待懷幹說完,緩緩道,「我曉得你擔心什麼,放心,我娘雖是因他被圈禁,說到底是咎由自取。倒是苦了懷風,這一生註定嘗不得人倫之樂,我心中只有歉疚憐惜,自然會加倍疼他,斷不致兄弟鬩牆的。」「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懷幹素知這兄弟一諾千金,既是如此說來,那便再無可慮,登時放下心中壓了數年的一塊大石,喜笑顏開。兄弟倆一番家常閒話後又議起朝政,不覺說了直有個多時辰。冬日天短,才酉時過半,書房中已暗淡得需點上燭火。待宮女進來剪燭,一個小內侍亦弓著腰進來稟道:「太后著奴才過來瞧瞧兩位殿下可還忙著,若是沒甚事要辦了,還請大世子去仁壽宮接了小世子回府。」懷舟正同懷幹說起江南漕運,講到要緊處被人打斷,微微皺了皺眉頭,「且再等等。」懷乾眼尖,瞅見那內侍一臉為難之色,叫住了問道:「太后許久不見孫兒,怎會急著叫兩位世子回府?可是懷風又闖出禍來?」那內侍正進退不得,見太子問,忙跪下回話,也虧得他口齒伶俐,連比帶講,繪聲繪色道:「回太子話,小世子本來在仁壽宮陪太后下棋,下了幾局嫌悶,太后便讓人將一隻交趾國新貢上來的白鸚鵡拿給小世子取樂。小世子興致高,教那鸚鵡學舌,衝著太后喊「標緻」,逗得太后高興得很。後來小世子嫌那鸚鵡毛色太素淨,說不喜慶,便拿作畫用的顏料給鳥兒上色,塗了個鵝黃頂子綠翅膀兒,滿身五顏六色。可巧兒二皇子進來給太后請安,見了那鳥兒新鮮,上前逗弄,誰料那鸚鵡身上顏色未乾透,翅膀兒一撲稜,濺了二皇子一臉,跟開了水粉鋪子似的,那鸚鵡還不消停,嘴裡直嚷「標緻、標緻」,氣得二皇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差點兒沒揪住小世子揍屁股,太后給攔了,兩邊訓斥一頓,打發二皇子走了,現下叫大世子接了小世子走呢,說是怕晚了皇上留二位世子用膳,到時跟二皇子坐一塊兒,不定又生出什麼事兒呢。」懷舟、懷幹聽完,登時面面相覷哭笑不得。「罷罷,你快去罷,莫讓他再出什麼么蛾子(注:鬼點子)來折騰一番。」懷幹一面笑一面催促,懷舟只得告退出來,一路緊趕到仁壽宮,進殿一看,懷風正蹲地上逗弄一隻藍眼珠的長毛波斯貓,肩上還站著花裡胡哨一隻傻鳥,玩得正歡,太后倚桌而坐,笑眯眯看著孫兒玩鬧。懷舟不敢耽擱,拉了懷風恭恭敬敬告退。太后心中不捨,卻也不好留人,一個勁兒地叮嚀,要懷舟看顧好弟弟,莫要傷勢未痊便四處蹓躂,好歹在府中養些日子才好出門,只說得懷風撅起嘴來,讓懷舟狠狠瞪了一眼才沒敢吱聲,唯唯諾諾應了,一起出了宮去。懷風玩了一天,並不覺如何疲累,坐上馬車猶不消停,取下腰間繫著的一塊玉珮遞到懷舟跟前顯擺。「回鶻新貢上來的和田白玉,皇上才賞的。」荷包大小的玉珮顏色乳白,如羊油凝膩,觸手溫潤,雕著只雲中蟠龍,便是在宮中,也是等閒難得一見的精緻物件兒。「既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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