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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的反應要比張雅然平靜得多。她的臉龐偏了偏，上下打量了周晏持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看電視。螢幕上播放的是幼稚的卡通動漫，杜若蘅看得目不轉睛。隔了好半晌張雅然才找回聲音：&ldo;我剛才出現的是幻聽，對吧？&rdo;周晏持冷酷打碎她的美夢：&ldo;你沒有。&rdo;&ldo;……&rdo;&ldo;按照我說的做。&rdo;周晏持思索片刻，又改口，&ldo;算了，你叫章一明明天再去遠珩。今天我暫時住在s市。&rdo;&ldo;可是……&rdo;&ldo;沒有可是。&rdo;&ldo;那麼……&rdo;周晏持說：&ldo;閉嘴。&rdo;張雅然不說話了。周晏持又說：&ldo;轉身，出門，回t市找章一明。剩下董事那邊等我回頭處理。&rdo;幾分鐘之後張雅然像木偶一樣恍恍惚惚離開，杜若蘅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ldo;難怪你根本不著急回t市處理事務。想拿我做槍幫忙制衡康宸？你想得太便宜了。&rdo;周 晏持當時接掌遠珩，陸續從周父那裡得到其持有的全數股份。接下來幾年遠珩董事會的元老被他不斷剔除出去，周晏持持股數量越來越多，他與杜若蘅結婚的時候， 遠珩由他持股的份額佔了百分之四十左右。後來離婚財產分半，周晏持遭受康在成在內的幾個董事彈劾，那段時間他陸續從不少閒散買家手中高價回購股份。到現在 再加上杜若蘅所持有的那部分，剛好到了遠珩所有發行股票總數的一半多一點。周晏持若真正將所有股權轉讓，杜若蘅就成了遠珩股份最 大的持有方。如果哪天她心情好，打算就此解散遠珩，也沒人能說出半個不字。但從另一方面，康宸所志在必得的本來就是周晏持原本的董事長與執行總裁的位子， 若是周晏持捏準了杜若蘅不想把遠珩執行總裁的位置留給康宸的心理，那這一步他走得很不錯，直接讓康宸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周晏持聽了她的話再次揉眉心。他說：&ldo;不是這樣。&rdo;&ldo;那是怎樣？&rdo;周晏持沉默了好一會兒。吐出一句話：&ldo;我想表示我的誠意。&rdo;杜若蘅撐著下巴瞧他，壓根一副不能相信的態度。她問他：&ldo;這件事你謀劃多久了？&rdo;周晏持說：&ldo;能不能不用謀劃這個詞？&rdo;杜若蘅笑了笑。她誠實說：&ldo;你乍然把這麼大一塊蛋糕遞給我，我不敢接。&rdo;周晏持無可奈何解釋：&ldo;我沒想過要算計你。拿著這些東西不是很好？至少你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擺佈任何人。希望這能讓你鬆一口氣。&rdo;在一定程度上，他對現在兩人相處的狀態有些無奈。每句話都不得不解釋前因後果，假如兩人還能有以前五分默契，杜若蘅就不會質問他剛才那樣的問題。兩人的信任和默契都需要重新建立，這比十幾年前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還要困難一些。周晏持需要加倍的小心翼翼。而讓他更棘手的是，他已經沒有任何新的辦法能讓兩人迅速恢復到從前。如果未來一定要是眼前這個人才行，他只有等。或者三年，或者五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他其實沒有把握。杜若蘅斂眉不語。她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手指纖細蔥白。陽光透過窗子，側面看上去，她的下巴微微往上兜起。給人彷彿還是當年舊模樣的錯覺。周晏持淡淡收回目光，他說：&ldo;如果你不想這樣，我們先做普通朋友行不行？&rdo;杜若蘅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不冷不熱說：&ldo;普通朋友不會給人出這種難題。&rdo;&ldo;你不要把它看成包袱，簽了協議之後你就是最大董事，旁人輕易不敢為難你。&rdo;周晏持說，&ldo;做投資者比做管理者要省心一些，你可以找獵頭代為尋覓一個合適的執行官，遠珩照樣會被管理得井井有條。&rdo;杜若蘅突然說：&ldo;為什麼要捨近求遠，我看康宸就已經很合適。&rdo;這話讓周晏持不自在，他的臉色有些變化，但最後仍是儘可能平靜地回應：&ldo;你如果喜歡，也是可以。&rdo;杜若蘅笑了一下。她說：&ldo;真應該讓你自己看看你的態度有多前後不一。你看，我們沒可能做所謂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倒是確實可以容忍價值取向不一致，但普通朋友不會試圖去幹涉指摘彼此對方的私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