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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一條傷疤，是周晏持車禍後做開顱手術的結果。杜若蘅甫一摸到，手腕顫了一記。手指離開又回來，她從頭慢慢摸到尾，很長一段，就著這個動作停了半晌才收回去。她默不作聲地垂眼看著他。半晌冷淡開口：&ldo;醒著就不要裝睡。&rdo;周晏持慢慢睜眼，目光很溫柔。他見她垂目不語，安撫說：&ldo;很久之前的事，不用擔心。&rdo;杜若蘅突然淡淡開口：&ldo;周晏持，你現在很老了你知不知道。&rdo;周晏持嗯了一聲。&ldo;已經有了白頭髮，眼角還有小細紋。&rdo;她想了想，又補充著打擊道，&ldo;幸虧你不笑，否則一定很醜，而且沒有一點精神。&rdo;周晏持無以應對，又嗯了一聲。她又說：&ldo;我不想跟你複合。&rdo;周晏持輕聲說：&ldo;我知道。&rdo;杜若蘅兀自陷入沉默。周晏持連呼吸都輕輕的，不敢打擾她一下。等過了很久，聽見她突然開口：&ldo;那些女人好在哪裡？&rdo;&ldo;……&rdo;她沒有看他，垂著眼慢慢問出來：&ldo;藍玉柔，溫懷，還有那些我不知道的女人，你來說，我聽著，你告訴我，她們都好在哪裡，嗯？&rdo;&ldo;……&rdo;周晏持根本說不出話來。杜若蘅靜了一會兒，又說：&ldo;你想一想，你只不過是動了個手術而已，就可以留下傷口疤痕。現在你居然還要妄想抹去舊事恢復感情，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我們之間拿什麼來複婚，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能說服自己跟你復婚？&rdo;她終於抬起臉，眼圈微微發紅，質問他的聲音裡隱隱帶了一絲哭腔：&ldo;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根本就不配。&rdo;周晏持伸手，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連帶著掙扎一起。他吻她的頭髮，喃喃一些道歉的話，他不停地說對不起，都是他的錯誤跟過失，他給她輕輕拍背。杜若蘅的手掐住他一丁點皮ròu，然後當做著力點一樣地下足力道擰上去。她的後背不受控制地深深顫抖，她的情緒激動，不停做深呼吸，差一點就要哭出來，卻最終還是沒有當著周晏持的面掉下一滴眼淚。最後她漸漸平靜，然後推開他。杜若蘅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她的手還有些發冷，儘量鎮定地喝了口水。周晏持不能確定她接下來會不會說一句讓他滾出去，但最終沒有等到這句話。杜若蘅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等到情緒徹底平穩，她起身回了臥室。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周晏持一夜沒睡著，一明今天下午過去遠珩一趟。&rdo;張雅然呆了呆：&ldo;……您找他做什麼？您要控訴康董的話，章律師不是最合適的，他只負責財經案件，不負責這種……&rdo;話沒說完已經被打斷，周晏持說：&ldo;你叫他擬一份財產轉讓協議出來，大體意思是我把所持遠珩股份全數贈予杜若蘅女士，今天之後杜若蘅女士將擁有對遠珩的絕對控股權。&rdo;&ldo;……&rdo;張雅然瞪大雙眼，差點就沒脫口而出‐‐您沒魔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