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她抬頭，朝著蔣西池笑了笑，&ldo;西池。&rdo;蔣西池看也沒看她一眼，抽出高背椅，在另一側坐下，繼續擺弄psp。蔣家平橫了兒子一眼，&ldo;姑姑跟你說話，你懂不懂禮貌？&rdo;蔣家莉笑說：&ldo;十三四歲的孩子都這樣，講個性。&rdo;&ldo;我看他就是太有個性了，擺了一路的臭臉，也不知道給誰看。&rdo;徐婉春在一旁打圓場，&ldo;趕緊動筷子吧，菜都要涼了。&rdo;席上，大家聊了會兒生意，最後不免又繞到蔣西池身上。蔣家平對這個兒子不無得意，&ldo;十月份英語口語大賽得了個亞軍，期末考試又是班級第一，年紀第二，也就低了第一名一分……&rdo;蔣家莉聽得認真，&ldo;這成績是真不錯，不去市一中讀，還是可惜了。雖說初中沒那麼要緊，但畢竟機會更多，以後考墨城外國語中學也更容易些……&rdo;蔣家平：&ldo;可不是麼，可這猴崽子就是不聽，非要跑去青野這麼一個三流初中……&rdo;蔣西池蹙眉，&ldo;你們煩不煩。&rdo;三個大人愣了一下，片刻，蔣家平把筷子往桌上一摜，&ldo;你怎麼說話的？&rdo;沒給他借題發揮的機會，蔣西池也丟了筷子，把碗一推，起身徑直回自己房間。蔣家平擼起袖子就要把人提溜回來，被徐婉春攔住了，&ldo;算了算了。&rdo;對面，蔣家莉悠悠地嘆了聲氣，&ldo;家平，這事我得自我檢討。&rdo;蔣家平和徐婉春同時看過去，&ldo;這話怎麼說。&rdo;&ldo;去年你工作忙，不是把西池放我家麼？那是四月份，大半夜的，他非要跑去游泳。那時候他是小升初的關鍵時期，我怎麼說都不聽，一氣之下，就……&rdo;蔣家莉神色沉痛懊惱，&ldo;打了他一巴掌。&rdo;蔣家平沉默。&ldo;後來你跟我說這孩子非要去青野讀初中，我心裡就一咯噔，心說恐怕就是因為這一巴掌，讓他記恨起我這個姑姑了。所以你別怪西池，都是我的錯，這個年紀的男生自尊心強……&rdo;蔣家平一擺手，&ldo;姐，沒事，你也是為西池好，關心則亂。也怪我這個當爸的cao心太少‐‐你別擔心，等年紀大了，西池就明白你的苦心了。&rdo;蔣家莉笑一笑，&ldo;但願吧。&rdo;蔣西池靠著牆壁，枯坐在飄窗上。天色灰白，往外看高樓大廈擋著視野，城市另一側的蕎花區，更彷彿在千里之外。他不由自主地想，此時此刻，方螢在幹什麼。在家嗎？還是騎著她那輛破破爛爛的腳踏車走街串巷？不知道過了多久，驟然響起敲門的聲音。他沒應。敲門聲停了一瞬，緊接著蔣家莉在門外說道：&ldo;西池，我下午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什麼需要，跟姑姑打電話。&rdo;片刻，那聲音又說：&ldo;……去年四月，姑姑不該動手。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姑姑一時脾氣上來了……你生姑姑的氣可以，但千萬別拿前途開玩笑，你好好考慮一下，還是轉來一中吧……&rdo;蔣西池扳下窗栓，猛一下把窗戶推開。寒涼的風猛地灌入，吹得他立時屏住呼吸。蔣家莉走後沒多久，外面消停了一會兒，忽然又響起一陣爭吵聲：&ldo;……我跟你結婚三年了，你都沒去我孃家過過一次年，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rdo;&ldo;婉春，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情況。不是我不想去，只是西池……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跟他水火不容，這節骨眼上，我再不順著點兒他，我們父子真的要離心離德了。&rdo;&ldo;我沒有不顧及西池，只是五月我就要生了，這也是你的兒子是不是？你能不能給你第二個兒子一點面子，好歹讓我在我孃家人面前抬得起頭？知道我媽怎麼說我？骨頭賤，倒貼個二婚的，爭搶著跟人當後媽……&rdo;後半段，蔣西池沒往下聽了。平心而論，徐婉春待他不壞，只是凡事都透著一股生怕得罪了他的客氣。蔣家平和徐婉春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統一的意見。蔣西池起身，把臥室門開啟了。分坐兩端的蔣家平和徐婉春，立時抬眼看過來。&iddot;天尚早，出了太陽，薄薄的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