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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卓磊。&rdo;聶羽崢與她並肩走在通往審訊室的走廊上，&ldo;至於喬怡潼，既然她已經交給我們作心理鑑定，現在見她沒有意義，何況，見到的也不是她。&rdo;他忽然壓低聲音，&ldo;還不如見你有趣。&rdo;祝瑾年不想太高調地展示二人的關係，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他一笑，接著道：&ldo;這次的心理鑑定，我與昴騰一起。接下來一兩個星期，你或許可以見到一個按時去荒漠坐班的我。&rdo;賀昴騰，荒漠甘泉五大主心理師之一，最擅長的專案是催眠治療，很難預約，不少高階訪客搶著來體驗。祝瑾年一直覺得，賀昴騰就是個中年小孩，這回，聶羽崢要跟這位中年小孩合作心理鑑定，她很期待。&ldo;到了。&rdo;祝瑾年從小窗玻璃看見裡頭坐著的夏小姐，有點急切地要進去。&ldo;瑾年。&rdo;他叫住她，&ldo;無論裡頭那人過去如何，碰了毒品，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要小心。&rdo;她忽然有些緊張地咬咬下唇，重重點了點頭。推門進去，只見夏小姐低頭坐在一張桌子後面，頭髮很亂，整個人瑟縮在灰白色的寬大羽絨服裡，毛領擋住了半張臉，顯得沒精打采、死氣沉沉，跟以往妝容精緻、衣著考究的樣子截然相反。抬眼見是祝瑾年，她也沒什麼表情，盯著桌子上某個點出神。&ldo;小夏？&rdo;夏小姐像是沒聽見，依舊垂著頭。剛才，祝瑾年從朱守亮那兒聽說，除夏小姐外，卓磊還同時交往至少六個女朋友，其中四個被他拉下了水。女友一旦碰毒，他就一改之前&ldo;深情好男友&rdo;的模樣，用要把她們吸毒的事說出去為威脅，讓她們出資購買毒品跟他一起用。這個人喪心病狂，來鵬市之後就不斷重複著&ldo;交女友、誘惑吸毒、威脅&rdo;的套路，自己從來不工作賺錢，卻總能維持吸毒的花費。&ldo;小夏？&rdo;祝瑾年走近一步。夏小姐還是低著頭，不願開口。帶她進來的一個警察小孫低聲說：&ldo;她從進來就是這樣，檢查、簽字什麼的都很配合，就是怎麼都不說話。&rdo;祝瑾年看得出她的逃避，輕嘆口氣。她不太瞭解接下來的程式，低聲問：&ldo;她會進戒毒所或者監獄嗎？&rdo;小孫搖搖頭，解釋道：&ldo;不至於，她才吸沒多久。一般是先拘留，然後社群戒毒，說白了就是大家幫著在家裡戒，跟強制戒毒不一樣，不收押，也不會對人身自由有什麼限制。&rdo;祝瑾年受教地點點頭，上前幾步，在夏小姐對面坐下。 兩個半的我（3）&ldo;領導好！領導好！&rdo;卓磊聽見門口的響動，急忙站起來點頭哈腰地打招呼， 顯得熱情又誠懇。聶羽崢在桌前站定， 一言不發打量著他。卓磊一身綴滿亮片的棒球服和破洞牛仔褲， 留著時下年輕人很流行的鯊魚頭， 染成棕色， 面板泛著不健康的蒼白，雙眼微微上挑， 滿臉堆笑，但那笑只表現在嘴唇生硬地上彎，眼睛卻瞪得很圓， 一左一右觀察著朱守亮和聶羽崢的表情， 眼中既有刻意的討好，也有一絲提防。&ldo;這位便衣警官之前從沒見過，是新來的？真是一表人才、帥得很啊！&rdo;見他們都不開口， 卓磊拍馬屁道， &ldo;我從小就想當警察，可惜後來自己不爭氣，犯了大錯。如果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肯定好好讀書， 像你們一樣當個好警察， 嘿嘿！嘿嘿！所長您知道的，我是最配合你們工作的， 還請你們多多幫助、指導我！&rdo;他說完， 乖巧地坐下， 抬眼看著他們，往下抿抿嘴角。這個表情，聶羽崢看在眼裡，很快讀出了他這個下意識小動作背後的含義‐‐否定和不屑。他對警察毫無好感，而且對他二人也毫無敬畏之心，甚至有點藐視。試問，幾個犯罪分子會發自內心地對警察充滿崇敬？&ldo;聶組長，來，坐這裡。&rdo;朱守亮拉開座椅，比了個&ldo;請&rdo;的手勢。非常會察言觀色的卓磊眉一挑，眼珠轉了轉。聶羽崢開啟錄音筆，放在手邊，&ldo;卓磊，我剛從涼肅出差回來，有些事情問你。&rdo;卓磊一愣，馬上點頭如搗蒜，改了稱呼，&ldo;領導要問什麼？&rdo;&ldo;幾年前，你作為一起輪姦案的從犯，在戒毒結束後入獄兩年。當時的受害人之一，姓葉，跟你什麼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