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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下去。&rdo;聶羽崢乾脆停下腳步,目光灼灼。&ldo;曹義黎失蹤後,她所面臨的壓力比我們想象得大很多,她熬了兩三年,抑鬱的傾向比我預估得輕一些,我懷疑她有一些解壓的辦法。我想起她去世當天,寫遺書的水筆筆芯墨水只剩三分之一,警察還找出了一盒水筆芯。我畢業後,留在家裡的幾隻水筆到現在還沒用完呢,根本不會買一大堆筆芯備著。我覺得她應該在寫什麼東西,紓解心情,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她手上有那些繭子和為什麼預備著那麼多筆芯。&rdo;祝瑾年再次展現了自己對細節的推理能力,說罷,她擺擺手,自嘲道:&ldo;可能是我多事了,如果她真的有寫點什麼,畢竟也算比較私密的東西,還是不要由非直系親屬保管比較好。&rdo;&ldo;我們的劣勢在於,曹義黎和曾大強都已經死了,所有事情經過都靠禾詩蕊一面之詞,她說什麼,我們就得去證實什麼,非常被動。我不知道鄭文秀寫的東西對此有沒有用,但聊勝於無。&rdo;聶羽崢不掩眼中的讚賞。聽他這麼一說,祝瑾年沉心想了想,&ldo;鄭老師思想比較保守,性格內向,從她對曹義黎失蹤的態度上推測,她是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人。我猜,她如果有寫點什麼,應該會鎖在臥室或書房某處,很有可能跟存摺、現金之類的鎖在一起。&rdo;&ldo;也不知道我身上的現金夠不夠……&rdo;聶羽崢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祝瑾年差點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眨眨眼,&ldo;你要買什麼?&rdo;聶羽崢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握,&ldo;我想提前把郝易期的婚禮禮金奉上,感謝他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所有不合適。&rdo;&ldo;你第一次聽完我的分析沒有提出相反的結論,我真是受寵若驚。&rdo;&ldo;這次,是你贏了。&rdo;祝瑾年挑眉,被他誇獎之後有些蹬鼻子上臉,&ldo;可能當時你的心思都在曹筱柳身上,忽略了本不該忽略的細節吧。&rdo;聶羽崢不回話,忽然看向祝瑾年身後,&ldo;郝先生,你有事嗎?&rdo;郝易期追出來了?祝瑾年一怔,轉身看去,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手心一空,他直接抽走了她手裡的遮陽傘,兀自快步往停車場走去。&ldo;聶羽崢你這個混蛋!回來!傘還我!&rdo;她氣得跺腳。聶羽崢好像沒聽見似的,信步向前,心中卻蹦出兩句話‐‐我跟你的前任狹路相逢都強忍著沒表現出醋意,你倒放肆調侃我。見遮陽傘還回來已是無望,祝瑾年苦著臉望著一路豔陽,自己被他幾句甜言蜜語說得頭腦昏昏,居然忘了他是隻錙銖必較的禽獸啊……&ldo;我都曬黑了!&rdo;鑽進車裡,她一腦門是汗,橫眉怒叱。&ldo;黑了嗎?我看你還是挺白的。&rdo;他斜睨她,指尖滑過她的手臂,&ldo;沒事多曬太陽,促進鈣質吸收,長長記性。&rdo;她語塞,別過頭去不理他。&ldo;瑾年。&rdo;&ldo;不理你。&rdo;&ldo;真生氣了?&rdo;他帶著笑意。&ldo;哼。&rdo;&ldo;回去我幫你塗……&rdo;他顯然忘記了那個名詞,試探道,&ldo;隔離霜?&rdo;&ldo;曬後修復!&rdo;祝瑾年都給氣笑了。‐‐‐‐‐‐正如祝瑾年推測的一樣,鄭文秀臥室衣櫃的第一層抽屜放著她的存摺、護照之類,第二層抽屜鎖著的好幾本日記。最開始的一兩本內每篇日記篇幅都很短,記載著一些生活瑣事和個人感悟,到後面漸漸多了起來,尤其是曹義黎失蹤後的幾年,她幾乎每天都寫上滿滿一頁,裡頭既有過往回憶,又有自己對現狀滿腹的牢騷。原來,鄭文秀早就知道曹義黎被曾大強勒索一事,他跟她說,曾大強偶然發現了他與學生之間的論文署名交易,藉此時不時向他索要封口費,開口都是一兩千塊。鄭文秀對此深信不疑,多次想報警,都被丈夫攔下。後來,她因為懷疑丈夫外頭有女人,就總找機會偷聽曹義黎的電話,於是偷聽到了他倆的兩次通話。第一次通話,曹義黎的語氣很不耐煩,抱怨什麼買貴了,但是還是無奈地說要給錢買,但叫曾大強要把用光的什麼包裝拿來。第二次通話時曹義黎顯得非常氣憤,斥責曾大強迷失了心智,質問他到底站在哪一邊,還罵他是&ldo;ta&rdo;的傀儡和走狗,說要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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