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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笙喝了口茶，始終眉心緊鎖著，&ldo;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現在鬧得風言風語的，估計以後麻煩事還不少。&rdo;方姝想著那邊的情況，心裡也擔心的要命，不知道程燃會不會跟著救援隊進去檢視情況，還有，會不會發生二次坍塌‐‐&ldo;對了，他那天趕回去和你道歉，你們後來……沒事了吧？&rdo;林逸笙忽然打斷她的思緒。方姝還沒回答，林逸笙又趕緊道：&ldo;他這次是真的知錯了，我可沒給他想任何辦法啊。他說要親自寫檢討書給你，寫了嗎？&rdo;方姝是徹底呆住了。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林逸笙隱隱猜到了什麼，&ldo;你們沒和好？&rdo;方姝不回答，他無語地望了望天，&ldo;我就知道那情商糊到地心的笨蛋，肯定會把事情搞砸了，偏偏還自己保證，說只要說真話你就會信。也不想想自己以前可是放羊的小孩，讓別人相信他說的是真話未免也太難。&rdo;方姝：&ldo;……你現在說的都是真的？沒幫他，撒謊騙我？&rdo;林逸笙頓時失笑，&ldo;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和他同流合汙的人？&rdo;方姝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幫程燃寫的檢討書‐‐林逸笙也想到了這個，握拳不自在地咳了一聲：&ldo;作為朋友，我當然是希望你們倆好好的，所以有時候可能會稍微有那麼點不靠譜。但是方姝，程燃他這次真不是存心的，他……&rdo;林逸笙斟酌了下措辭，&ldo;他其實是，控制不了自己。&rdo;&ldo;什麼叫，控制不了自己？&rdo;方姝被他說得越發糊塗，程燃明明一直都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林逸笙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表情相當為難，方姝一看就懂了，他應該是答應過程燃不對自己提？她也低頭喝了口茶，然後才道：&ldo;你要是不說，我就告訴西源，你把整個市裡的名媛都相了一遍的事兒。&rdo;林逸笙：&ldo;……&rdo;這夫妻倆威脅人的毛病怎麼一毛一樣啊！沉吟片刻，林逸笙只能豁出去了，&ldo;程燃去找你之前，的確是來見我了，不過不是來讓我幫忙想法子哄你。而是，來看病的。&rdo;窗外炮竹聲響個不停，辭舊迎新的除夕夜，到處都是一派祥和喜樂的景象。家裡的電視上在播春晚，隨處可見喜氣洋洋的笑容，可少了一個人，總覺得哪裡缺了一塊。瞳瞳大概是最開心的了，拉著程振剛到院子裡陪自己玩兒仙女棒。她膽子小，只敢站在邊上遠遠地看著，看到焰火在夜色中燃燒，就興奮地又蹦又跳直拍小手。馮玉華在接電話，有老家的親戚打來拜年的，也有她從前帶過的學生，大半個晚上幾乎沒閒下來過。而老爺子自從春晚開場舞之後，就一直專心致志地看節目，哪怕是那些特意迎合年輕人的，他也看得有滋有味兒。每個人都好像很忙，只有方姝坐在沙發上發著呆。她腦子裡都是林逸笙下午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程燃去找他看心理問題，而且這種情況，原來他大學時就出現過一次了。&ldo;大學的時候，他曾在我的老師那治療過兩年半的時間，這件事只有我和伯母知道。那時候他抑鬱的情況很嚴重，但當時已經完全康復了。現在出現其他問題，也是我沒料想到的。&rdo;&ldo;他的確沒你想的那樣好，我也沒打算用病情替他開脫，他做的許多事連我都覺得很糟糕。但方姝，不管你信不信，他只有在你的事上才會那樣沒原則沒底線。他本質上，從不是個壞人。&rdo;林逸笙離開前，還略微猶豫地問了她一句，&ldo;如果程燃真的和你想象中不一樣，你還會繼續愛他嗎？或者說，你會因為對他失望，而選擇離開他嗎？&rdo;方姝從沒想過這個，她雖然和程燃吵架爭執，但如果真要離開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臟開始細微地抽搐了。林逸笙將她的所有反應都看在眼底，&ldo;你不必回答我，自己好好想一想，這個答案，最在意的人是程燃。&rdo;電視裡已經在播小品了，一對夫妻因為丈夫偶然幫助別人而開始吵架，甚至鬧起了離婚。老爺子忍不住吐槽：&ldo;這麼點小事就要離婚，還是太年輕啊。&rdo;方姝：&ldo;……&rdo;馮玉華那邊總算結束了通話，將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往下扒了扒，皺著眉頭看通訊錄，&ldo;程燃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打個電話回來，打過去也不知道通不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