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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呀!都市裡的小庭院,羨慕吧!一個人住一大排。&rdo;她揮手道別。&ldo;只要不下雨,我每天早晨都會在江邊跑步。&rdo;他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輕輕地說。遲靈瞳回過頭,愣了會,才明白過來,&ldo;那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多了。明天是晴天哦,明天見。&rdo;&ldo;明天見!&rdo;這彷彿是一個美麗的約定,他俊美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飛起。遲靈瞳已經很久沒和人有約了,她的車輪是懶散的,她的軌道是孤單的,不需要考慮會車,沒有時間限制,沒有,也不知終點。和蕭子辰所謂的約定,只是話接話,她掉頭就忘了。第二天,她睡到正午,起c黃後去了書城,她要買些資料。她和迪聲都是搞設計的,一個明亮寬敞的書房是必須的。書櫃必須定製,可以考慮與天花板連線。為了翻閱方便,書房裡要備有一把木梯,但不能佔據很大的空間,式樣也要簡潔雅緻,不然書房看著就像個作坊似的。書櫃的木質用樟木比較好。房子挨著江,溼氣重,書要小心呵護,不能受潮。樟木防蟲又幹燥,再適宜不過。就是木梯讓遲靈瞳苦惱了。在書城泡了大半天,也沒半點靈感,最後只淘了幾本書。下車時,晚霞正燦爛了西方的天空,霞光鋪滿江面,竟把江水染成了橙黃,一波波地盪漾,迷醉了江岸,看花了行人的眼。遲靈瞳眯著眼向前走,就在昨天早晨她與蕭子辰分手的地方,蕭子辰站著。要不是運動裝換成了休閒裝,她會以為他把自己站成了一棵樹,根系牢牢紮在土壤裡。&ldo;蕭教授,下班了呀!&rdo;紙袋有點沉,她換了個手提著。她無意寒暄,天氣太熱,她要趕快回去衝個涼。蕭子辰不說話,也沒動彈,那譴責的小眼神瞪得遲靈瞳莫名其妙。後知後覺,腦中火花一閃,她訕訕地笑了兩聲:&ldo;對不起,我有事就……沒去江邊。&rdo;&ldo;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隨意承諾。&rdo;他天沒亮時就在這等,中午又來了一趟,剛剛,他還去拆遷房附近轉了一圈。是有點生氣,更多的是擔憂,像是怕她會突然不見似的。遲靈瞳看著他較真的樣子,真有種&ldo;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rdo;的無力感,但她計較不得,因為蕭子辰腦子受過傷。&ldo;是我的不對,以後一定改。我有點累,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回去了。&rdo;蕭子辰沒說有事,也沒說再見,上前一步,接過了她手中的紙袋。&ldo;都是建築方面的書?&rdo;&ldo;我亂看的。&rdo;遲靈瞳臉上掛著&ldo;無意深談&rdo;,蕭子辰不知是看不懂,還是假裝沒看到。路兩邊雜糙叢生,無蔭無攔,只有一棵砍倒多日的大柳樹橫臥在路邊,陽光曬,風雨淋,樹皮都剝落了,露出裡面白慼慼的樹幹。他也不嫌棄,就樹當座,拿出一本書翻了起來。這畫面太過閒情雅緻,遲靈瞳半張的嘴巴很久才閉上。她不得不忍著一身的汗在一邊坐下。&ldo;好看嗎?&rdo;她半開玩笑半譏誚地問。那本書是當代建築學家漢寶德先生的散文集《建築筆記》,分四個部分:《倫敦散記》,《歐美建築之旅》,《建築與文化》,《藝術與美育》。迪聲曾經答應過她,要好好地為她講述西方建築,他是個不守承諾的人。她想在這些字裡行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迪聲留下的痕跡。&ldo;外行人當遊記看看,還行。如果是專業人士,不建議看,這本書太片面。每一幢建築,在不同的人眼裡是不同的風景。想了解,必須走近它親近它,用你的眼你的心去感知。&rdo;蕭子辰合上書,一本正經地說道。&ldo;你……懂建築?&rdo;在遲靈瞳的理解領域,如果建築和藝術有點枝枝末末的聯絡,是說得通的,但建築和醫學,那應該是黑色人種和白色人種,追朔到十八輩,也不會沾親帶故。蕭子辰愣了下,&ldo;我覺得我是懂的,可是太具體,我又說不清楚。&rdo;俊偉的眉宇蹙起,看著有幾絲疲憊,莫名地令人心疼。遲靈瞳忙寬慰道:&ldo;也許你之前有這個業餘愛好,所以你才選擇搬到憩園?&rdo;&ldo;我喜歡憩園的建築理念。&rdo;他抬起頭,看著漸漸被暮色籠罩的憩園。&ldo;不以營利為目的事物,總能呈現出最美最真的一面。不管我們身在哪,我們都必須承認,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選擇鄰居。我們在一個地方住幾十年,說不定對面住著誰都不知。在這個時代,人情冷漠,已成一種現象。很多優秀的人,由於這樣那樣的束縛,不得已陷於一時的困境。憩園,敞開了一扇大門。住在這裡面的人,沒有行業歧視,沒有薪水豐厚之別,他們志趣、品性相投,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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