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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元秀喜歡安靜,所以沒聽多久就離席了。她繞開人群來到了府中比較偏僻的浣花苑賞梅,結果一時貪玩失足落水。她最後的記憶便是在水中掙紮,然後隱約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遊向她,等她再度醒來時,便看到了那令人羞窘萬分的一幕……可如今回憶起來,那一幕恐怕是個誤會。那個被自己認作是登徒子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把她從水中救出來的人,至於他所做的那些事,她記得曾從書中讀到過救溺水之人的方式,手法與他所做的事大體相似。程元秀將眼睛閉上,略有些頭痛地嘆了一口氣。向來安靜沉穩的她,怎麼會那麼衝動呢?這可是她沛玉連忙放下藥走到c黃邊,整了整程元秀倚在身後的枕頭,「晨起明明退了燒,可小姐一直未醒,奴婢還擔心呢,現在醒了就好……」可說到一半,沛玉的臉色又浮現出了擔憂,她掩去眼底的異樣,折身去桌上端藥。程元秀卻已經猜出了她的擔憂,她不語,等沛玉將藥碗遞過來之後,默然飲盡,而後在吞嚥下去之後微蹙了眉。見她如此,沛玉忍不住心頭一酸,這藥聞起來又酸又苦,入口之後肯定苦澀難忍,可程元秀卻就那麼一飲而盡。沛玉心裡明白,程元秀雖然看起來溫軟好性、安靜沉默,但骨子裡是有一股執拗和驕傲的,只不過府中不如意的生活,讓她仿若圓了稜角的玉石、蒙了塵的明珠。「小姐,奴婢給您倒口茶,別苦壞了舌頭。」「不礙事。」程元秀輕輕拭了拭唇,「去告訴大夫人我已經醒了。」她知道程元珠肯定已經把事情捅到大夫人那裡去了,這幾日自己昏睡著,大夫人也沒法審問,所以全等著她病好之後一併發作呢,現下她已經好了,早晚也是要去把那件事說清楚的。思忖間,她已經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準備下c黃。沛玉忙不疊地攔過來,「小姐,您才醒,還是先歇歇吧,大夫人那……」程元秀將玉足探入繡鞋中,「沒關係,我沒做過的事,大夫人總不能冤枉我。」她這話說得自己都心虛,程元秀覺得大夫人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果不其然,大夫人根本不肯聽她的解釋,只是一味地逼問她到底姦夫是誰,程元秀百口莫辯,連帶著娘玉姨娘也被大夫人訓斥得面紅耳赤,最終因為她始終不肯開口,所以大夫人罰她在祠堂裡閉門思過。她這一跪,便就是一天一夜,最終程元秀昏厥在了祠堂裡。程元珠本以為能憑藉這件事讓程元秀多吃點苦頭,可沒想到她跪了一天之後,這件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她並不知道程元秀畢竟是程家的人,若是家裡出了個與人私相授受的女兒,那麼也會影響其他幾位小姐的婚事,所以大夫人打算這件事就此揭過便算了。雖然她很討厭程元秀母女,但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程元珠與衛旬的婚事,侯府雖說提了親,但親事還未敲定,所以必須萬事小心。可很顯然,程元珠根本看不透其中的關鍵,她一心只想要程元秀好看,既然娘不肯管,那她就自己出手。很快,程元珠就憑藉著自己在上京貴女圈的靈活人脈將程元秀與人私訂終身,並以金珠為定情物的事傳出去。而這件事,很快就被一直打探鮫珠下落的頌安知道了,頌安立即將這件事回稟給了衛旬。當時他正臥在假山上曬月亮,頌安站在假山下將這件事告訴了他。衛旬一聽就怒了,「屁話!」頌安嚇得瞬間把頭低了下來。緊接著便有一陣勁風自頭頂上傳來,撲得頌安下意識地閉眼,而當他再把眼睛睜開時發現低垂的視野中多了一雙赤裸的大腳,隨之而來的還有衛旬暴躁的咒罵,「老子什麼時候和她私訂終身了?還定情信物?我呸!」明明是那個女人給他硬扯下去的好嗎!頌安低著頭,看那雙腳開始踱來踱去,須臾,大腳又站定了,頌安還沒等到衛旬發話,就感覺衣領忽然被揪緊,他被迫抬起頭,整個人都被衛旬給提了起來。「那個女人是誰?」頌安有些發愣,「誰、誰?」衛旬怒道:「誰拿了老子的鮫珠,老子就是在問誰!」頌安顫巍巍地說:「哦、哦,她是程府的二小姐程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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