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杜維安緊抿著雙唇，一直不說話。&ldo;當年要不是方家發善心……我們……我們……&rdo;杜芳良沒有再說下去。杜維安雙手攬住了她的肩頭：&ldo;媽，別多想了。時光不能倒流，我們都回不到過去。既然已經是既定事實了，你再多想也無法改變什麼。&rdo;杜芳良長嘆一聲：&ldo;維安，媽不是不懂這個理。可是……寧夏那孩子，那孩子我瞧著……實在是太可憐了……&rdo;杜維安送她回房：&ldo;媽，別多想了。好好睡一覺吧。&rdo;杜芳良只是嘆息：&ldo;一想到寧夏這孩子，我哪裡能睡得著啊。我於心難安啊。&rdo;兩人默然相對片刻。杜芳良似突然想到某事：&ldo;對了，維安，那天你姑姑給你介紹的曾小姐，你約過她沒有？我瞧著她長得斯斯文文的，蠻不錯的。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談戀愛結婚了。&rdo;杜維安大約是沒料到母親突然會提起這個，他怔了怔，方說：&ldo;媽，我知道了。我心裡有數的。&rdo;那個曾小姐大約對他是中意的，時不時的會有電話和微信過來，只是他無意深入發展。杜維安引開話題，&ldo;媽，你跟爸好久沒回老家了。要不明天我讓人送你們回去一趟？你們回老家住幾天。&rdo;杜芳良頓時眼睛一亮：&ldo;也好。山裡如今是雨季，我跟你爸上山去摘些野生菌菇，曬乾了帶回來。你啊，最喜歡吃了。每次一喝那些野菌湯，就可以多吃一大碗飯。&rdo;杜維安：&ldo;雨季的山路不好走，你跟爸別親自上山摘了，跟鄰居們買點回來就行。&rdo;杜芳良被回家這個主意吸引住了，盤算著要帶哪些東西回山裡，又說：&ldo;再去看看你奶奶的墳……如今我們都出來了，一年也難得回去一趟……&rdo;外面大雨已經停了，空氣像早晨凝結的第一捧露水，清新甜美。杜維安站在窗前，出神地望著老家所在的方向，可視線盡頭除了萬家燈火外，便只有黑暗了。他一直記得見到沈寧夏的那天，是個碧空如洗、雲淡風輕的好天氣。因為有貴客要來，所以一大家子的人早早就起來了，連腿腳不利落的奶奶也是。母親和父親天矇矇亮就起了c黃，劈柴燒水殺雞，割臘ròu剁燻野豬ròu。小姨杜芳華特意去十幾裡外的小鎮買牛羊ròu。奶奶則帶了小弟杜維和去後山摘新鮮的野生菇，挑野菜。他呢，則負責裡裡外外地打掃家裡。其實前兩天就搞過大掃除了，可小姨說城裡人特愛乾淨，屋子裡都沒有一絲灰塵，讓他一早務必再搞一次衛生！家裡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香得小弟伸長了脖子，直咽口水：&ldo;奶奶，我們能吃一點嗎？&rdo;母親自然是不允許的，板著臉：&ldo;不行。不可以這麼沒有規矩！&rdo;奶奶向來最疼維和，偷偷地用粗陶碗盛了一小碗雞ròu塞給他：&ldo;去後院吃。客人快來了。&rdo;小弟眉開眼笑地捧著小碗，撒開小腿一路跑去了後院。片刻，杜維安聽到了一陣汽車聲。坐在院子裡正在擇菜葉的小姨杜芳華猛地跳了起來，驚喜道：&ldo;來了，來了，他們來了。&rdo;母親杜芳良大為緊張，雙手直搓圍裙：&ldo;總算來了。&rdo;她環顧了一遍簡陋的家，擔憂不已，&ldo;他們會不會嫌棄咱家破舊呀？&rdo;老實木訥的父親，黑紅臉色亦是瞧得出緊張。奶奶亦是，扶著柺杖來到了門邊。杜維安趕忙上前，扶著她跟著父母來到了院門。這時的小姨已經像是一匹歡樂的小馬駒，一路小跑下坡，來到了馬路邊。說是馬路，其實就是山裡的碎石路，去年鎮政府派人拓寬後，汽車勉勉強強可以透過。杜維安又去後院叫吃得正歡的弟弟：&ldo;維和，別吃了，客人來了。&rdo;小弟抬頭，掛著鼻涕的臉上油膩膩的，叫人想起自家那隻一直在灶邊打轉的小花貓。杜維安趕忙用毛巾替他擦手擦臉，再次叮囑：&ldo;記得要有禮貌，要叫叔叔阿姨。記住沒？&rdo;杜維安扶著奶奶、帶著小弟走得慢，等他到路邊的時候，父親搓著雙手已經在跟人寒暄了：&ldo;這裡閉塞，路也才通了一年。以前不通路的時候，我們要翻兩座山才能到小鎮……&rdo;杜維安看到了一對非常登對的夫婦，男的成熟大氣，女的秀麗端莊。還有一位氣質高華的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