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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奇妙的延伸說不清道不明,難以證明它們是否真正的存在。可是沈何夕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什麼新的體會。鱸魚要去骨去皮。看著重達兩公斤的鱸魚,克萊德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沈何夕的刀工。“cici小姐,有沒有興趣來這兩條大魚身上再來展示一下您的神奇技巧?哦不,不是技巧,您的刀工漂亮的像是最頂級的藝術表演一樣。”給鱸魚去骨去皮?簡單。不過……沈何夕看了看這個大廚房裡面的配置——為了配合克萊德高大的身材,它們的型號都是特製的,包括菜刀和料理臺的高度。“我大概需要一副小一點的手套和一把手柄更細的刀子。”克萊德專用的道具刀柄都要比別的更粗一些。“刀具?簡單。”克萊德帶著沈何夕來到了他父親的藏品室,“我父親生前收集了幾百把刀子,裡面有不少可以用來烹飪,你可以隨便挑一把。”架子上和櫃子上擺放了幾百把形態各異的刀子,長刀短刀,有鞘無鞘,直刀彎刀,甚至有摺疊的現代軍刀和舊式的手術刀。充分展示了故去的賴恩先生對於刀具的收集是多麼的痴迷。事實上,沈何夕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些形形色/色的刀。她的眼中只看到了一把刀。刀長九寸七分,其中刀面長六寸五分寬一寸一分厚一分,單面開刃,刀尖尖銳刀刃上無紋路,只是刀面上有驚濤拍浪卷水紋。藍色琺琅刀柄上鑲嵌有青白崑山玉兩側各一塊。刀柄端上是鎏金圓環,圓環上……鏤刻了兩個字——流魚。行刀如水,刀走如魚,這把刀就叫流魚。看見這把刀的一瞬間,沈何夕的腦海裡就浮現出她曾經跪在沈家牌位前背下的誓言。“凡沈家子弟,若有朝一日帶回流魚,則歷代先祖可安矣,則沈家十技可全矣。一代不成可及兩代,兩代不成可及百代,流魚不歸,沈家無一安魂。”據說這是她爺爺的爺爺在死前留下的話,像是囑託,更像是詛咒,他簡直就是在說如果找不回這把刀,沈家的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那種恨意和狠意強烈到深深地刻在了沈家人的骨血裡,不知道是對於一個時代的怨恨還是對於輝煌的不捨。那把在舊王朝被攻破京城時奪去的刀。那個在她耳邊嘆息的蒼老的聲音。還有她的折燕寂寞湮滅的光彩。女孩兒聽見了自己的耳膜在鼓譟作響,她的血液似乎在短暫的停滯後重新奔騰。流魚。流魚!克萊德看著沈何夕在愣了一會兒之後直接拿起了那把裝飾性大過實用性的刀子,那把刀在那個位置上大概放了二十幾年,似乎是他父親在經濟大蕭條的時候從市場上收來的。這個刀漂亮是漂亮,他父親卻不怎麼喜歡,因為這不是一把殺人的刀。此時就在他的眼前,有一雙纖細的手,和一把同樣纖細的刀,但是克萊德可以發誓,在它們在一起之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在握住琺琅刀柄的時候,沈何夕覺得自己好像重活了一次。和折燕刀完全一樣的手柄,那種熟悉的觸感簡直是在燃燒著她的靈魂。冷靜下來。她不知道是在對自己還是在對自己的刀說。“我們要做什麼來著?”她問克萊德。克萊德看著這樣的抬頭問自己的沈何夕,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兩條鱸魚……把它去骨去皮。”“才兩條。”女孩兒語氣裡有點失望,她徑直往外走去,完全忘記了克萊德這個房子主人。鱸魚擺放在料理臺上,看起來相當的肥美新鮮。幾個客人看見沈何夕拿著一把刀回來,都紛紛地圍在了廚房裡。對於cici小姐的刀工他們都見過或者聽說過,此時自然是期待著的。先剃掉魚骨再剝除魚皮。沈何夕用手壓住魚的身體,右手持刀從魚背部與頭相連的地方切了進去。這麼大的魚要剔掉魚骨需要幾刀?那些小心翼翼的初學者大概要切無數刀,熟練的家庭主婦大概要四五刀,在座的幾位廚師中精於做魚的大概需要兩刀或者三刀。一刀沿著魚鰭切開魚背,一刀沿著上一刀的痕跡切斷魚骨和魚肉的連線。可是這個女孩兒只用了一刀。就好像她用這把刀做了幾千次幾萬次一樣的事情那樣,她用一刀就精準地,快速地,分毫不差地切下了半個鱸魚。自魚頭開始自魚尾終結,過程是一道漂亮的弧線,帶著刀尖輕輕顫抖的輕盈。背鰭和魚的大刺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一刀之後就暴露在了人們的視線中。場中唯一不懂廚藝的只有來蹭飯的蘇仟,在她的眼裡只覺得小夕的這一刀切得漂亮又好看銀光一閃魚肉不留什麼的蘇仟覺得那根坦蕩蕩的魚刺都有一種來不及遮掩的羞澀感。她輕笑了一下,後退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站在身後的人。“抱歉。”“閉嘴!”她身後幾個大廚異口同聲地小聲呵斥道。 百鳥朝鳳 四片魚肉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裡,另一邊兩個死不瞑目的魚頭帶著它們完成的魚骨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可憐人一樣摞在一邊。人們不知道自己該看著那把依然被握在手裡的刀,還是這雙剛剛創造了神奇的手,還是那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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