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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頤比竇向東還急,忙道:“我要兩個力氣大的婆子,我跟雪雁很搬不動她。”竇向東怒道:“要甚婆子!她男人做的孽,叫她男人伺候!”說畢,氣的抬腳走了。練竹在窗子外頭聽了半日,臉色陣陣發青。也不知竇向東是拿管平波當小女兒養,還是想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然不管怎樣,她把管平波拖出去的事都惹惱了公公,竇宏朗外放的節骨眼上,又如何是好?頓了半日,覺著扣兒還得從管平波身上解,調整好表情,走進堂屋探視。管平波正在昏睡,能瞧出個什麼好歹來?陸觀頤心裡七上八下,她算看出來了,因著竇向東的寵愛,管平波在竇家地位超然,她自可大樹底下好乘涼。一旦管平波有個好歹,她立刻就要淪落成哥三個的粉頭。竇向東並不把她放在眼裡,她知道。生死攸關間,見了假惺惺的練竹也沒好臉,姑嫂兩個枯坐了半日,練竹只得訕訕的走了。哪知到了天黑時分,管平波越發燒的厲害,只把陸觀頤急的上吊的心都有。練竹急急的打發人去尋竇宏朗,竇宏朗卻是陪著一眾官員在樓子裡吃酒。聽到家裡小廝來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洪讓忙問:“何事?”竇宏朗只得乾笑:“小寵有些不好,大人見笑。”洪讓有心拉攏,竇宏朗有意示好,恰孔彰不耐煩跟他們廝混,早早回去休息,幾個文官你一言我一句,親熱的好似失散了多年的兄弟一般。正耍的高興,竇宏朗哪裡肯走?皺眉對小廝道,“我又不是大夫,喚我回去有甚用?”洪讓想了想,如今孔彰住在他家,習武之人又靈敏,他回去晚了少不得有些動靜,橫豎那尊菩薩明日就要走,何苦今晚惹的他不自在,便從善如流的道:“我們何時不能吃酒?尊寵的病情要緊。”心裡奇了怪哉,那女人生的不算天仙,怎麼勾的這多人傷心?莫不是有別的風味?竇宏朗還要客套,眾人度著洪讓的顏色,紛紛勸了幾句,竇宏朗方對著上官們千恩萬謝的走了。正院內,竇向東暴躁的在屋裡繞圈,肖金桃道:“知道的說你疼晚輩,不知道的還當你扒灰。你可繃著點吧!”竇向東猛的一拍案几,震的花瓶跟著跳起,怒道:“我能不急麼?啊?”說著指著東邊道,“十五歲!那樣好的兵法,那般厲害的武功。甚縫紉機洗衣機隨手就有,轉臉就能給我生造出火。槍來!上哪找這麼個人去?便是金山銀海,也未必能尋出幾個與她比肩的。還是咱們家的人,不過日常多照看些,一年便是砸上二三千兩,還不是肉爛在鍋裡?不比便宜了外人強?”說著又罵竇宏朗,“我今日要不是當著那起子當官的面,我窩心腳腸子都給他踹出來!好意思出門吃酒?他有臉出去吃酒!?我眼錯不見就吩咐了小廝喚平波起來,他脖子上頂個腦門是配相的!那皇帝老兒就是個秋後的螞蚱,洪讓算個屁!跪迎你麻痺!”肖金桃見丈夫動了真怒,也不敢很勸,乾笑著道:“你惱也沒法子,我再去瞧瞧。”說畢,提著裙子一溜煙的跑了。竇向東又開始在屋裡轉圈,心中把兒子罵了又罵,孃的他要年輕二十歲,早自家收了,保管比那廢物哄的親香!後院女人多特麼簡單!這都攏不住,要你何用!肖金桃一路小跑到二房,迎頭撞見了竇宏朗,張嘴就罵:“老婆身上不好,你還有心情逛樓子灌黃湯!我怎麼就生出個你這般沒良心的王八羔子!”竇宏朗不高興的道:“一個小老婆,你們一個兩個的看的比阿竹還重!阿爺要這般待二媽媽,你也覺著該不成?”肖金桃冷笑道:“她黃雪蘭有這般本事,我跪下管她叫娘!”說畢,也不理兒子,自己先進了院子。西廂點足了兩個大燈架,照的如白日一般。練竹見婆婆面色不好,心中惴惴,只把眼巴巴的看向丈夫。肖金桃白了蠢兒媳一眼,問道:“大夫呢?”練竹忙道:“在廚下熬藥,說是今晚十分要緊,不放心婆子胡亂熬,他去廚房守著了。”肖金桃又走來看管平波,只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昏迷不醒。再看擱在火箱邊上的灌藥器,便知她竟是半點意識都無。此刻恰是燒著也怕,退燒更怕。想起丈夫心中的偉業,對兒子當真恨的咬牙!甭管竇向東待管平波好是因何緣故,能幫著二房爭寵的,都是功臣!你們懂不懂御下之道啊!?不懂御下,懂蔽上也好啊!兒女全是債!等著大夫熬了藥來,艱難的灌了下去,卻是直到寅時還不見醒轉。肖金桃終於忍不住,把竇宏朗夫妻劈頭蓋臉的罵個臭死,轉頭吩咐寶珠:“去告訴老太爺,使人往鋪子裡拿棵好參回來,預備熬獨參湯!”獨參湯是吊命所用,肖金桃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陸觀頤想了一回,問竇宏朗道:“你可知她是怎麼傷著的?”竇宏朗道:“左不過是些兵器。”陸觀頤道:“兵器可有淬毒?或是沾了腤臢物兒?你守在家裡也無用,快去問問,倘或有毒,可有解藥?”竇宏朗沒好氣的道:“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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