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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一樣的躺在床上讓宛遙照顧, 幾乎成了項桓這些年常過的生活。他們這租來的小院子倒是在大火中倖免於難,偶爾隔壁的寡婦會帶著孩子來上門探望,送些瓜果飯食。他一身的皮外傷血肉模糊,到第三天才慢慢開始結痂。枯槁無力的經脈在幾隻老母雞的獻祭之下總算不再凝滯,也能抬起手讓宛遙給他包紮胸口的傷了。年輕的面板上疤痕縱橫交錯,上次的舊傷還有淺淡的印記沒褪,新的刀口已然不近人情地覆蓋上去,好像永遠沒完沒了一樣。宛遙手指拂過那些皮肉翻飛的血痕,神色間有深深的擔憂,唇角沉默地往下壓著。項桓在邊上留意著她的表情,等宛遙給他緊好了背後的布條,才一邊穿外袍一邊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她起身到籃子裡拿了幾顆核桃,涼涼道:“你要是能照顧好自己,就不必受這些傷了……吃吧。”項桓接過來,“和袁傅對陣什麼都可能發生,我能活著算好運氣了,哪能一點傷也沒有……”宛遙俯下身的時候,鬢邊的髮絲間沾著一點核桃的碎屑,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幫她摘掉。而那一刻,宛遙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在他破了皮的指尖碰過來時,有些尷尬的避開。項桓的手就這樣懸在半空,眸中掛著一絲意外,大約沒料到她會躲,竟微微的感覺到些許失落。但少年的臉上並未十分明顯的顯露出來,只是一閃而過,便揚起一個笑。“真該讓你去瞧瞧我上陣對敵時的樣子。”他將核桃攏在掌心,略一用力輕而易舉地嘣成幾半。宛遙狐疑地問:“為什麼啊?”項桓挑起一邊的眉,“看我那麼厲害,你就不會嫌棄我了。”被他那份少年意氣,拽上天去的自大給逗出幾分笑意來,宛遙正欲輕嘲兩句,外面忽響起一個散漫且熟悉的聲音:“戰場上不是火就是煙,動輒缺胳膊斷腿,危險成這樣,你還想讓一個女孩子去看你大展身手?”屋內的兩個人聞之皆有片刻的怔忡。那逆光往裡走的,是穿著黑色戰袍的將軍,他不像尋常武將步履沉穩有力,反而舉重若輕似的,像在閒庭信步。季長川被重置城防的軍務所阻,等到今天才有空得閒,來看一看自己這個桀驁難馴的學生。項桓一身的氣焰,在他出現的瞬間偃旗息鼓,彷彿做錯了事被人當場抓住,滿臉心虛。偏偏宛遙在旁輕描淡寫地行了一禮,“季將軍。”“那你們慢聊。”這情形顯然是要讓他們倆獨處了。項桓感到不妙,立馬在後面偷偷拉住她,貌似十分慌張的壓低聲音:“喂……”宛遙不動聲色的,一根一根掰開他攥在自己袖擺上的五指,以一抹文雅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向著季長川頷首,然後頭也不回地把項桓丟在了原地。孤立無援。眼見對面的將軍撩袍坐下,項桓愈發不太敢面對他,只僵硬地將腦袋埋下,低低喚了聲,“大將軍。”季長川漫不經心地打量眼前的少年,人壯了些,也憔悴了些,眉宇間的飛揚還在,只是神色裡的戾氣不那麼重了。他說:“還知道理虧,也不算全然沒救。”“我……”沒給項桓開口的機會,季長川打斷:“這些日子在青龍城過得如何?聽說,你為了等援軍,只帶五十輕騎出陣去攔袁傅?”少年唇角抿了一陣,固執道:“不錯。”“不自量力。”他薄責一句,卻並不嚴厲。“你怎知你攔得下他?倘若我的兵馬沒及時趕來,說不定你就得戰死沙場。”“將軍申時拔營出發,即便兩個時辰趕不到城下,至少半途也能遇到,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萬一情報有誤,只是主將用來激勵士氣的呢?”“那沒辦法。”項桓不以為然地反駁,“行軍打仗,要真事事的瞻前顧後,連軍營的大門也出不了,還談什麼把握良機。”季長川靜默地看了他一陣,說不上是氣惱還是欣賞,半晌才似笑非笑地伸出手往少年的腦袋上一揉。“臭小子。袁傅沒攔住,這兵行險招的性子倒是在他那兒學得像模像樣。”說著將他的頭向後一推,“好好養傷吧。”“你在南境的表現,我會如實上報陛下的,興許能求個將功贖罪。”少年不倒翁般的朝後仰了仰,隨即又彈回了原處,盤膝坐在床上,難得赧然地笑了一笑。季長川目光頓了一頓,靜靜地注視著項桓,半晌說道:“這一陣子,都是宛家的小姑娘在照顧你?”聽到宛遙的名字,他眸中的神色不自覺地柔軟下來,如實點點頭。“嗯。”“那就不要辜負了人家。”少年聞言將唇角彎起一個弧度,他一笑,像是春日明朗的陽光,不冷不熱的剛剛好。“我明白。”宛遙沉默地站在門外,她的頭微微往旁偏了偏,到此時才緩緩轉過來。聽見項桓說“想讓你瞧瞧我上陣殺敵時的樣子”,她忽的回想起數日之前,餘飛送她至青龍城牆下。彼時藍天如血,背後黑煙四起,滿身是傷的年輕將軍,拖著長長的戰槍,眼神恍惚地往前走。她看見他的時候,就像是看見一頭初初成年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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