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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遙輕輕哄了兩句,正撩起她的衣袖要把脈,卻見她小臂上,清晰地烙著一道深紫色的斑痕,何其眼熟。作者有話要說:[遙妹:臥槽,一顆□□]收伏筆~~我知道肯定很多人都已經不記得開篇的瘟疫和聖母太后了……沒關係,這裡來刷個存在感!後面基本都是劇情了,偶爾會撒一點糖(老夫老妻的生活,別想了,沒有車【嘻嘻嘻…… 正被這道斑痕驚愣住, 項桓的反應卻比她快上數倍,幾步過來拉住那女娃的手, 仔細打量後, 與宛遙四目相視。她隱晦地睇了個眼神,顰眉輕輕搖頭, 繼而看向那位農婦,“大嬸, 令愛所染之病乃是春瘟的一種, 鬧不好會波及全家甚至全村的百姓……這些天你若碰過她日常飲食之物,也必須立刻服藥, 以防不測。”婦人的臉色瞬間起了些變化, 但比宛遙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 很快她就問:“是狼毒斑吧?”能說出這句話, 反倒令她意外起來,因為接觸這疫病那麼久,到現在宛遙才清楚它的名字。狼毒斑。平平無奇的三個字卻帶出一股陰鷙兇狠的意味。“你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咱們這地方隔個年總有人得病的, 我爺爺,太奶奶都是死在病榻之上,附近的村落早些年還有個亂葬崗,專埋這樣的疫病屍首。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農婦只是臉色難看的嘆了口氣, 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打, 女娃娃哭累了,暈暈欲睡的樣子。宛遙聞之不解,隱隱覺得有異:“年就爆發一次?為什麼會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說是當初鳳口裡兵變, 宣宗皇帝陛下避難於錦城,幾場仗打下來,戰死的屍骨堆積如山,遍地腐肉,臭不可聞,時間一久才引發了疫病。農婦解釋說,“這瘟疫發病之時,周身肌膚會起紫色的斑痕,猶如尚未綻放的狼毒花,因此才得名‘狼毒斑’。”這個由來似曾相識宛遙好像很久之前聽人提起過,她問道:“不是說當時大面積的疫情驚動了官府,最後出於無奈,只能將整個村莊焚燬,得病之人一個不留嗎?怎麼還會有疫毒流傳出來?”農婦搖了搖頭,“說是一個不留,難免有漏網之魚,大家都是怕死的,誰又甘心坐以待斃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活著受罪那也是活著。記憶中恍惚想起那一日在疫區時,某位老者不經意的一句話。——“有好些年啊,蜀地的很多村鎮都是荒無人煙的死地,你大老遠地看見了房屋,走過去會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能搬的人,全搬走了。”蜀地,蜀地……原來這就是當年傳出疫病的根源之處嗎?她在沉思,而農婦卻百感交集地哄著懷中的女孩兒,“可憐這傻孩子,也不知道上哪裡招惹了這陰魂不散的惡病,小小年紀就得吃那麼大的苦,早料到如此,我便不該生她……”療方其實兩年前便從京城推行開了,不過小地方偏僻,資訊難免閉塞,再加上連年戰事,當地官府顧及不上倒也說得過去。一直不動聲色的項桓,此刻才輕輕一笑,“那你今天遇上她算運氣好了,這瘟疫早就有根治的方子,你女兒這回有得救。”農婦聞言微怔,看著面前笑容輕描淡寫的年輕人,大概是他的神色過於玩世不恭,反而讓人不清話裡的真假。婦人頓時遲疑不絕,只好巴巴兒地去看宛遙。她笑了笑,朝她肯定地一點頭,“他說的不錯,這個病前年就尋到醫治之法了,一會兒我將方子寫來給你。藥一日三劑,不過你和你丈夫也一樣要喝,屋子再燻上五日的艾草,半個月後便能痊癒。”想著送佛送到西,項桓索性吩咐手下親兵再去鎮上跑一趟,順便也將藥方告知附近的村民。活了大半輩子,逢得今日天降貴人,農婦感激涕零,不住道謝,若非還抱著孩子,只怕等給他們當場跪下。“誒——謝就不必。”項桓忽然話鋒一轉,順口問,“你可知這條溪的源頭是什麼地方嗎?”“水源?”農婦略一沉吟,抬手給他們指,“順著這兒往上走半個時辰就是了。那邊離恩陽鎮外的山脈很近,前幾年鬧過山賊,這段時間打仗反倒太平了,也不曉得是為什麼。”她說到這兒,宛遙突然一頓,抬起頭:“恩陽?”行至溪流的上游,人跡漸漸罕至,各色草木卻發了瘋似的參天蔽日。在農婦提起山賊時,項桓和宛遙都莫名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隨著越靠近溪流的源頭,那種感覺就愈發的強烈。等足下踩到一塊破舊的皮革,項桓才隱約意識到什麼,他蹲下身把東西從泥土中挖出來。時間隔得太久遠,這玩意兒已經快和地下的樹根融為一體了。宛遙微微垂首,看清那是半張鞍子,她不明所以:“……馬鞍?”“是虎豹騎的馬鞍,這裡有標識。”他手指拂過上面的紋飾,忽然自語,“奇怪,怎麼虎豹騎的馬具會在此處……”順著方才的位置再往前挖,很快他摸得一個無比親切的水囊,囊身樸素,還有幾片刀痕——是當年跟餘飛打架鬥毆時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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