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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來到低層，程黎平停了下來，附在窗邊往下看了兩眼。兩輛警車停在路邊，警燈閃爍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員正在那裡疏散圍觀的市民。馬路那邊的綠化帶旁，幾個身穿普通服飾的壯年男人正站在一起閒聊，不過眼神裡充滿煞氣，背後提著卷在一起的報紙，很明顯就是殺手。程黎平冷笑道：“警察的對面是殺手，還真默契。”那少女撇撇嘴，道：“多明顯啊，他們提前達成了共識唄。”程黎平沒說話，看來香港比之內地也沒好到哪兒去，有權有勢的人照樣能把警員當家奴用。不過程黎平現在已經知道了是誰在跟自己過不去，想要報復有的是辦法，當下也不著急，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在樓道里站著。 可以做你情人啊那少女詫異道：“走啊，還不走，在這待著幹什麼？一會上面那倆探員醒過來，看你往哪兒跑。”程黎平不吭聲，照舊在那四平八穩的站著。過了幾分鐘，一輛接一輛的新聞採訪車開了過來。一群手裡拿著錄音筆和攝像機的記者圍在幾個警察周圍，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問些什麼。擱在內地，說不定警方直接就把這些干擾辦案的記者給轟走了，可在香港這個新聞自由高度敏感的地方，借警方几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驅逐新聞工作者。勉為其難的應付了一會兒，帶隊的警察在對講機裡喊了幾句，竟然收隊走了。警察一走，那幾個站在綠化帶附近的殺手也各自溜達著散了。程黎平跟著下了樓梯，原想跟蹤上去跟他們好好算算賬，不過想想明天還有正經事要做，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那少女跟在程黎平身後，披著一條浴巾，弄得路人紛紛回望。程黎平皺眉道：“小姐，你不乖乖回家，跟著我幹什麼？”那少女旁若無人的笑道：“我看你很好啊，就想跟著你，以後都想跟著你。”程黎平板著臉道：“我有老婆。”少女眨巴著眼睛說：“那我可以做你情人啊，放心吧，我不要你負責。”程黎平差點被她一句話給噎死，只能快步往前走。那少女果真練過傳統武功，提著浴巾行走不便，居然也能不緊不慢的跟上。又走了一段路，程黎平實在受不了路人的眼光，只能回過頭來嚴肅的說道：“想跟我也可以，不過得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沒用的人，我要了幹嘛啊？”那少女轉了轉身材，道：“大佬，我能用啊。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程黎平沉著臉道：“我沒時間跟你胡鬧。”少女頗感委屈，但隨即眼前一亮，道：“我還會功夫，你親眼看到的。”程黎平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那少女沒辦法了，人家不好色，身手也好，自己身上實在沒有什麼閃光點了。眼看著程黎平又要轉身離開，那少女下意識的叫道：“等等，你給我一天時間，我幫你查出來是誰要害你。”程黎平皺了皺眉，他早已經把那人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哪還用得到她幫忙。不過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試試她的能力。想到這裡，程黎平索性點點頭，道：“好，明天這個時間，你打電話告訴我他的身份。”那少女攤開雙手，道：“大佬，我沒錢買手機。”程黎平瞪了一眼，從兜裡掏出來幾張鈔票遞過去。“去買個老人機先用著吧。”程黎平把自己的號碼說了一遍，扭頭走了。反正他現在號碼隔一段時間就會換掉，告訴她也無礙。再說，那麼一串號碼就說了一遍，那少女記不記得下來還是兩碼事。匆匆走出數步，那少女果然沒有再跟來。程黎平另外找了個酒店住下，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便直接洗了澡休息了。次日一早，劉衛國先打來電話，說昨天的錢已經花出去了，買來的交情靠不靠譜，現在他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反正自己能用錢買來的關係，旁人一樣能買來，關鍵時刻肯定不堪大用，能不掉鏈子就謝天謝地了。程黎平嘿嘿一笑，道：“劉哥，你放心，錢不會白花的。”劉衛國也不知程黎平哪來的自信，不過自打認識以來，確實沒見程黎平吃過虧，他肯把得來不易的錢花出去，自然有他的用意。再問程黎平現在在什麼地方，要不要過去碰頭，程黎平道：“先不用，劉哥，有個小事麻煩你一下。”劉衛國道：“說。”程黎平道：“幫我查個人。我要他的家族資料，最近的行蹤情況。”劉衛國道：“誰？”程黎平神秘一笑，道：“康敏達。”劉衛國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香港人口上千萬，重名的重音的不知凡幾。程黎平交待的這麼簡單，真格兒查起來可就要費大力氣了。然而劉衛國什麼都沒說，只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知道了。”程黎平也不是有意難為劉衛國，因為這件事看起來困難，辦起來其實很簡單。因為從人名上去追查，說明這人起碼有一定名頭，找到類似的人一篩選，事情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在街頭吃了早餐，程黎平又坐地鐵回到油麻地。上了那棟寫字樓的三十樓，昨日約好的高階襄理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