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魂穿胎穿全身穿,全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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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們聚在一起,是有正經事的。
溫宴希身為京都第一才女,受到了桂宮夫人的邀約,要去參加幾日後的春梅宴。
她知道那天定然會被要求作詩,於是便求著沈霄月,借她家梅園一用。
找找靈感。
沈家梅園之大,恐怕只有京郊行宮才比得上。
白雪落枝頭,與白梅融為一體,與紅梅交相輝映。
梅園裡有七八處亭子,沈霄月特別選了周圍既有白梅,又有紅梅,甚至還有幾株青梅的亭子用來做圍爐。
八角亭子用竹簾子罩著,外面又罩了一層薄紗,裡面又加了一層絨紗。
亭子八柱下各放了燒的正旺的炭盆,正中間的炭盆外依舊罩了紅梅鬧春的白瓷缸。
舒妙趴在白瓷缸邊,把吃完了的栗子殼丟在炭盆裡,燃燒出好聞的栗子味道。
外面風雪依舊。
透過這層層疊疊的紗,只看得到白雪與紅梅。
溫宴希踱步垂思。
“雪壓霜欺未肯降,幽香冷豔自芬芳。只緣春色關情重,獨向枝頭笑夕陽。”
才女就是才女,不過幾息之間就做出一首七言絕句。
雲川在一旁急忙記下。
溫宴希倒是眉頭皺著,顯然不滿意。
又是幾個來回的踱步,做出了修改。
“雪壓霜欺未肯降,一枝先發佔春光。身居鬧市無車馬,心在深山有棟樑。”
舒妙的手肘撐在白瓷缸邊,微微有些發燙,但又不捨得離開。
她支著腦袋看向溫宴希,一邊和沈霄月說話:“喲,這詩是在點你呢,說你家朱門酒肉臭,只知道吃吃喝喝,不看百姓疾苦呢。”
沈霄月就把手邊的桂圓砸了過去,正中她腦門。
“聽不懂就說聽不懂,哪有你這麼亂翻譯的。”
舒妙揉著腦袋有些茫然:“不是嗎?她這詩不是在借紅梅對映豪門大戶有車有馬,卻不如住在深山裡的人更關心江山社稷嗎?”
這意思曲曲折折的,還真給她對上了一半。
沈霄月斜她一眼,抬頭和溫宴希說:“桂宮夫人向來逃避朝廷之事,這詩不好。”
溫宴希回過神,一拍腦袋:“哎呀,忘了這事了,得虧你救我。”
她沒了靈感,索性盤腿坐在厚厚的蜀褥上,搶了舒妙烤好的柿子吃。
舒妙好心給她倒了杯紅棗茶水,放在了她那邊的白瓷缸沿上。
此情此景,竟然和半年前初遇時一模一樣。
大半年前,舒妙才成為閻太太,首次出現在京都的太太姑娘社交圈裡。
蔣夫人身為舒妙的“親生母親”,自然不好在人前和她太生疏。
從前的蔣小姐身體不好,蔣夫人倒還有推辭的理由,如今“嫁”了人,各位夫人太太的邀約倒是不好拒絕了。
那次,還是菡萏公主的生辰,來往皆富貴。
閻月朗再被皇上看中,但到底是沒給什麼升職,依舊還是個空有虛名的翊軍將軍,他的乾孃一家當然不夠格來參加這樣的宴會。
倒是蔣夫人收到了請柬,帶著舒妙一起來了。
宴會在一艘畫舫上,氣派的很。
可舒妙的位置很尷尬。
在夫人太太那一欄裡顯得年輕,在姑娘那一欄裡又顯得彆扭。
大家心知肚明她除了過了門,梳了頭,別的和姑娘沒區別。
菡萏公主又是個喜歡熱鬧的,於是就叫舒妙和她們這群姑娘坐在一起。
舒妙倒是沒所謂,反正到哪不是吃,這桌吃完吃下桌。
席間,貴女之間的戰爭就明晃晃的貼臉開始了——當然和舒妙無關。
也不記得是誰家的姑娘起的頭,說是給菡萏公主寫祝福詩,到了最後全讓當時才初露頭角的溫宴希作詩。
一首又一首。
舒妙覺得自己吃完了一大盤子的羊骨肉,那邊還在作詩。
最終制止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人,是坐在菡萏公主下首的沈霄月。
她說,好詞都給她一人說盡了,改日見了聖上和娘娘們,你們又該說什麼?
總不能祝福詞比不上一個公主的吧。
那貴女拉不下臉,笑的比哭還難看,也沒忘記給自己找補。
“那就讓溫七姑娘對此情此景再作詩一首,就此便罷。”
反正她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像遊戲裡的npc,只管釋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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