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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來我往又閒話數句之後,季懷直看看窗外地天色,提出告辭。雖然季懷直挺想和這位皇叔再拉拉關係,不過他還是挺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的,畢竟是兩人 白兔安王在京已經呆了有一個多月了,外人看來,新帝對安王的賞賜源源不斷,內人看來麼……安王府。季懷直走了這一個月,對宮城到安王府這段路途早就駕輕就熟,而安王府的人對季懷直的到訪,也早就見怪不怪,已經能頗為鎮定地行禮請安了。季懷直站在安王府的大門前,朝著他身後伸了伸手,跟他來的人,忙把牽著手裡的馬往前走了幾步,將馬韁遞到季懷直手裡。鬆手後,還頗為不放心地站在原地頓了下來。這邊,季懷直拿著馬韁的姿勢有點兒彆扭,不過他自覺這沒什麼打不了的,頗為隨意地向原先的牽馬人擺了擺手,“辛苦啦,你先去回去罷。”那匹馬被季懷直的動作牽動,有些不安地原地踏了踏步子,隨後又搖頭晃腦地噴了個響鼻。那牽馬人看得心驚膽顫,這位主兒牽馬的姿勢彆扭得很,一看就是第一回 動手,早知如此,他似無論如何也不敢將馬韁遞過去。若是這畜生突然發瘋,傷著了季懷直一星半點,不說他自己,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得搭進去。他正待開口勸阻,那頭一個穿著靛色外衣的青年從王府走出,上前幾步,行禮拜見。季懷直有些奇怪,“茭白,怎麼是你?皇叔呢?”任茭白,就是隨著安王來京的兩人之一,雖說名叫茭白,不過這人可是一點都不白,常年在邊疆風吹日曬的,想也知道是白不起來的。“回稟陛下,殿下方才出府。不知聖駕降臨,實是怠慢,還望陛下恕罪。”他一面說著,一面仔細打量季懷直的神情。季懷直真的是愣了一瞬,這個月他時不時地往安王府裡跑,安王一直都在府裡頭,他竟全然沒意識到安王竟然還會出門。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安王又不是來坐牢的,出個門怎麼了?先前那一個多月,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府裡頭悶著,那才叫奇怪呢。想著,他又釋然了,他擺手笑道:“沒事沒事,我就來給皇叔送些東西來,東西我送到了便好,皇叔不在也無甚要緊的。”任茭白見季懷直神色間沒有半點不虞,心下一定。他就說麼,陛下對王爺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有惡意的樣子——王爺和李構就是想得太多了……這般想著,任茭白唇角微勾,左側頰上也顯出淺淺的酒窩,又忙行禮謝恩,“末將斗膽替我家王爺,謝過陛下賞賜。”這邊季懷直將手裡都韁繩往前扯了扯,作勢要遞給任茭白,一面開口道:“你看看這馬怎麼樣。”雖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季懷直雖是不懂馬,但也知道,能讓盛產良馬的永州當作貢品送來的馬匹,肯定不會是凡馬。任茭白早就注意到季懷直身後的這匹馬,身軀高大、四肢修長,眼眸大而有神,看起來就極通人性,更難得的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那馬似乎被季懷直扯得不舒服,搖晃了幾下腦袋,但到底也沒有什麼掙扎之舉,而是順著韁繩的力道,往前踱了幾步。先前季懷直沒有提起,任茭白雖是看到這馬,卻不好多加關注,此刻自然是接過韁繩,眼神發亮地打量著這馬,面上歡喜的意味甚濃,連聲讚道:“好馬!好馬!……同殿下的躡景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季懷直先聽他贊“好馬”之時,就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只不過聽他後半句話,面上的笑意卻是一頓,幾乎要懷疑任茭白是故意這麼說的了。不過看了看任茭白幾乎黏在那匹白馬身上的眸光,他還是覺得自己大約是想多了。——想要送禮物,結果人家根本不缺怎麼辦?季懷直一時犯了難。餘光瞥到那馬通體雪白的毛色,他忽然靈光一現,開口問道:“茭白,你可有坐騎?”任茭白倏地轉頭,有些磕巴地道:“陛、陛下,您的意、意思是?”說話時,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季懷直點了點,笑道:“你要是沒有合用的坐騎,這匹馬就送你如何?同你的名字也相配。”送不了安王,就送他身邊的人嘛……“沒有!”任茭白斬釘截鐵地搖頭,隨後似乎有些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是向季懷直行了個伏拜得大禮,“謝陛下賞賜!”這次說得可比之前情真意切地多了。被叫起之後,他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神色略有些不自在,但面上還是興奮居多,眼神還是不住地繞著那匹白馬打轉。季懷直不大懂馬,不怎麼理解任茭白此時的興奮激動。他有些艱難地做了個對比:穿越之前,如果有人送他一輛法拉利之類的超級跑車……大概他的表現也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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